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瞧着水缸里自己唏嘘的模样,他知道自己的时间已然不多了,但是时间却并没有告诉他他想要的答案。于是,他将自己洗漱一番静静的走向山中的大殿,在那大殿外的青石板的台阶上,他曾经无数次盘膝而坐去思考那个纠结了一生的难题,可是终究是没有结果。 “今天,也许便是最后一次了,”他瞧着大殿里的天师像心中如是想着,“要是我能得到祖天师的点拨该有多好啊。”接着,他便缓缓的闭上眼睛,沉思,入定。 也许是他的虔诚和执着终于感动了上苍,就在他入定之后,他竟然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等他睁开眼睛一瞧,好家伙,那大殿之上的祖天师赫然正在微笑的看着自己。 这个人连忙跪下磕头,看着微笑着的祖天师,这个人心里忽然冒出一个古怪的想法来,他想先问祖天师一个问题,于是他便说道:“祖天师,弟子有一个很冒昧的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 祖天师道:“且说无妨。” 那人道:“我日夜诵读经文,焚香祭神,拜的是祖天师,敢问祖天师每天拜的又是谁?是三清老祖嘛?” 祖天师笑道:“非也非也,我拜的也是祖天师。” 那人奇怪道:“世人都知道您是我道的开派始祖,难道您也有祖天师吗?” 祖天师又笑道:“那个祖天师便是我自己,大道三千,这个‘道’字又岂是哪一个能够讲的明白的?既然众人都讲不明白,那么为何还要向他人求道呢?求人不如求己,只有自己认为是道,坚持下去那便是你心中的道了。” 说完这个故事,查文斌又道:“师徒不过是个名分,修行在于个人,我走了,你好生照料着。” 查文斌走后,河图看着那一墙的牌位,想起了自己当年跟在查文斌的身后念书的日子。那个时候他哪里懂得手中那本线装书中竖板繁体的《道德经》讲的是什么,只是师傅叫他念,他便跟在后面念罢了。 那时候他就想也许某一天,他的师傅查文斌的名字也会被摆在上面,也许某一天,他自己的名字也会成为上面的一员。 河图很有天赋,只是他知道,自己的名字再也不会被摆放上去了。 状元岭,位于浙皖两省交界处,是个天然的省界分界线。相传古时候,是书生们要进京赶考的必经之路,只要翻过这座山,书生们便算是正式离开了故乡。所以在岭头的最上方,曾经有一座望乡亭,每个走到这里的书生都会回头再看一眼家乡,也就在此处留下了数不清的文墨和诗句。 后来大约是在明朝万历年间,一些商贾又出资在这里修了一座庙,里面供奉的是文曲星,又被称为是状元庙,也就成了这十里八乡考生们求福的地方,曾经一度也是香火鼎盛。 一直到安县闹了太平军,此处也就慢慢废弃了,一度人烟绝迹。再往后,又到了民国年间,到处都是逃荒逃难的人,此处地理偏僻,地势又险要,就来了不少逃难的外地人,慢慢的也就在此处形成了一个小村落。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