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至极的嗓音,拂笠想起自己在门外听到魏知壑要教她认字的话语,恍然道:“殿下,是想利用秦小姐去找原因?” 朝着敞开的窗户伸出自己的手,夜风卷起,魏知壑的指尖重新变得冰凉,仿若方才的温暖不过是借人一簇星火,星火灭了,就又是那惨淡白骨。“她是很好的人选。” “那日在丞相府中,小人与青荷也有所打听,秦小姐对丞相的满怀孺慕之情,都能在被冷待后迅速舍弃,想来骨子里是果断的,殿下的法子可行。”拂笠点点头,看向魏知壑的影子,却没有说出后半句话。 只是骨肉血亲,在秦小姐失望至极后都能坦然放弃,将父亲当作一个陌生人对待。那么殿下,若是有朝一日,她对你也失望了呢。 关上窗户,魏知壑收回自己的手,起身对他道:“就这么定了,你下去吧。” 欠腰行礼,拂笠放下多余的思绪,燃好香便迅速离开。 第二日一早,外面刚传来叽叽喳喳的鸟鸣声,秦安就立马坐了起来。低头一看,只见两手的伤好了不少,抿唇一笑,她不由自主又想起昨日他贴在自己耳侧说过的话。仿若还能感受到痒痒的气息,她红着脸捂嘴,却藏不住眼中的明媚笑意。 “小姐醒了?”端着水盆进来,青荷便见她埋脸坐在床上,笑着问道。 生怕被她看出异样,秦安不自在的转着脖子干咳两下,才穿鞋下床。 昨日秦安已经与她说过殿下要教她认字的事,青荷虽然看出她红红的侧脸,却也并没打趣。只是梳妆时,用了更多的心思。盘好发髻,青荷从镜子里看去,只见美人双目含羞带怯,不施粉黛,却曼丽无双,不由叹道:“小姐真好看。” 不好意思的笑笑,秦安也看向镜中,摸了摸自己小巧的鼻子。视线一滞,她突然问道:“还是嫡妹更好看些吧?” “秦茹小姐?”捏着素银簪插入发中,青荷想了想,随口道,“她与小姐不是同一种美,她就像是一朵娇嫩的夏荷,得沐浴着最好的阳光雨水。但是小姐呢,是玉兰,是春日里最早开的花。” 被她奇怪的比喻逗笑,秦安无声摇摇头,自己简单描两下眉。“行了,收拾好就走吧。” 带着青荷来到魏知壑的房中,只见他正在喝一碗粥,秦安蹙眉看了看,行礼道:“见过殿下。” “嗯。”面色淡淡的指了指对面,那里也摆着一碗素粥,魏知壑道,“快些吃完,我教你认字。” 浅笑着坐在对面,秦安搅动几下粥,只见寡淡的一些米粒。殿下在这里的吃食,可实在算不上好,她还是得继续想些办法。上次换来的银两,还有一些,得交代青荷去买些菜来。 余光看到她在发呆,魏知壑敲敲桌面,“不吃?” “啊,没有。”忙回神摇头,秦安匆匆喝粥,不免发出些许声响。 果真是出身粗鄙乡下,魏知壑撇嘴想到,慢条斯理的捏着勺柄,动作与秦安是截然不同的清贵。 等她放下碗,魏知壑也松开瓷勺,理着袖口起身,“随我来吧。” 同他绕到屏风后面,才看到那里摆好了两张桌子,上面放好笔墨纸砚。秦安心中有些激动,迫不及待的上前摸摸毛笔,“真好,小的时候我偷看学堂里的孩童们学着念书识字,不知道有多羡慕。” 魏知壑却忍着对粗劣墨水的嫌弃,磨墨随口问:“为何你不能学?” “其实也是有机会的,邻家有个姐姐,她父母为她请了先生,本想让我也跟着去伴读。”秦安语气中带着浓浓的遗憾惋惜,“可不知道为何,娘亲很反对我认字,明明她自己都会读书写字的。许是觉得我身为女子,没必要学这些吧。” 魏知壑却皱皱眉,用笔洗慢慢湿笔,“读书为的是明理。女子怎的就不需要了?况且我朝驻守南境的将军,不也是一位女子?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