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念安道:“带了秋天和冬天的衣帽鞋履,待他到了辽东,看看缺什么再使人捎过去吧。” “辽东严寒,再过一两个月就要入冬了,要多给他带些治冻疮的膏子。” 徐念安点头:“已准备妥了。” 殷夫人忧心忡忡:“那边军营里也不知道吃些什么,桓熙他能不能吃得惯?可不要水土不服。” 徐念安道:“桓荣堂兄和宜苏家就安在三郎要去的广宁,我会托人给他们捎些银钱和便于保存的食材过去,若三郎能出军营,就让三郎去堂兄家打打牙祭。” 殷夫人叹气:“也只能如此了。” 到了夜间,赵桓熙沐浴过回到房里,就见徐念安披散着一头长发站在衣架前看着撑在衣架上的那身铠甲。 从三品散武的铠甲,不重实用性,只是轻薄好看。锃亮的鱼鳞甲片,头盔上红缨鲜艳,若是一心从武的少年看到这样光鲜亮丽的铠甲,怕是连道都走不动了。 徐念安听到赵桓熙进房的动静,回身笑道:“三郎,这身铠甲你穿给我看看好不好?” “好。” 赵桓熙在徐念安的帮助下将那身铠甲穿上,头盔戴上,心中有些热血澎湃,在徐念安面前转个圈,问道:“你觉着如何?” 徐念安将他上下一打量,掩口笑道:“你也真是个奇人,威武的铠甲都能被你穿出斯文俊秀的感觉来。” 赵桓熙不满道:“你别小看人,我也是能威武霸道的。” “你做个威武霸道的样子来。” 赵桓熙双手叉腰,绷着脸肃着表情目视前方,不动不语。 徐念安一指点着下巴,道:“这副模样,是在想明日早饭吃什么吗?” 赵桓熙瞬间破功,笑着过来捉她,口中道:“叫你胡说八道!” 徐念安绕着桌子跑,他在后头追,行动间铠甲簌簌作响。 “好了好了,不闹了,再闹澡该白洗了。”徐念安笑喘吁吁地停下来,被赵桓熙一把抱住。 “瞧你,脸都红了。”赵桓熙把她的脸贴在他胸前的铠甲上,问:“凉不凉快?” “凉快。”徐念安抱着他,静静地叮嘱道:“你此去辽东,记得不要冲动,不要逞强,听李营将军的安排,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就行了。” “嗯。”赵桓熙答应。 徐念安从他怀中出来,一边帮他摘下头盔一边道:“你容貌如此,穿上战甲也不像个将军。军营里多是没念过书的百姓,待你与他们混熟了,许是会开你玩笑,你也别置气,这不是坏事。你才练了一年武,上战场本没有优势,这张一看就不能打的脸是你最大的优势,万一……万一真的有需要你上战场那天,不要忘记利用好这唯一的优势。” 赵桓熙点点头。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不许看别的女人!”看着眼前即将远行的少年,徐念安鼻子发酸,掐着他的脸故作凶恶道。 “我不看别的女人,只想着你。”赵桓熙道。 徐念安眼眶一热,在眼泪掉下来之前勾住他的脖颈踮起脚来吻住他的唇。 最近府里诸事繁杂,小夫妻俩已有好些时日不曾亲热了。如今分别在即,彼此心绪皆是起伏翻涌,便顾不上其它了。 夏夜缱绻,微暖的风的庭院中回荡,花影摇曳,一轮橙黄的月静静地挂在檐角上。 窗户开着,层叠的纱帐随风翻卷。 风平浪静之后,徐念安问道:“为何那样?” 赵桓熙伸手理了下她额上汗湿的细发,道:“我不想让你在我不在家的时候,一个人生孩子。” “为何?” “孩子是我们两个人的,只能由你孕育已是十分辛苦了,若我还不能在旁照顾你,我会觉得十分亏欠你。”赵桓熙认真道。 徐念安定定地看着他,伸手抚摸着他的脸颊道:“三郎,这世上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