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媳妇岂不是要管自己的侍女叫堂嫂?” “大伯母,我这一去,就在那边定居,若无大事,不会再回来。有事,我自己一个人回来,不会带上宜苏,断不会叫弟妹为难。”赵桓荣道。 “不回来了?” “是。” “你爹娘同意了?” “祖父同意了。” 殷夫人:“……” 她看一旁的徐念安。 徐念安看着赵桓荣,问:“宜苏只是个丫鬟,而且据她所言,你们一共就只见过两次面,堂兄为何愿意为她做到如此地步?” 赵桓荣道:“没有说我嫡母不好的意思,只是自从我姨娘去世后,我再未穿过宜苏送我的那样一看就是用心做的衣裳。我只求一人真心待我,不论身份。” 他离开后,婆媳俩一时都没了言语。 公府公子娶一个婢女,哪怕他是庶子呢,这事也匪夷所思。 但是按他所说,他带着宜苏远遁北地,找个谁也不认识他们的地方,让宜苏改头换面,从今后再不回来,似乎又没什么不可以。 殷夫人沉默了一阵,对徐念安道:“你回去吧。” 徐念安也没多言,起身向殷夫人行了礼,慢慢走了出去。 殷夫人盯着门前月光与灯光交汇的地面,心中涌出凄凉的感觉。 她觉得,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自己这辈子,也算是白活了。 徐念安回到慎徽院就派人去把宜苏叫了过来。 宜苏显然回去后又大哭过一场,眼睛红肿得不像样,跪在徐念安面前低着头一声不吭。 她没脸面对徐念安。 “他方才来见过殷夫人和我了,他说他要北上投军,如你愿意,他带你一起走,到了那边,给你改头换面,明媒正娶。这辈子,再不回京城了。”徐念安道。 宜苏呆了呆,猛的抬起头来,睁着一双泪光闪烁的眼睛看着徐念安。 徐念安放柔语调:“明日我就去官府办你身契的事。你跟他走吧,别说是公府公子,便是寻常人家子弟,也少有这般能为了一个人放弃一切背井离乡的。这件事你是做错了,但你并没有错付,我为你高兴。” “小姐……”宜苏忍不住哭出声来。 “北地气候严寒,风土人情包括饮食习惯都与这边不同,你们两个人去到那里重新开始撑门立户,必定不易,如有困难,一定要写信来。” “小姐,对不起……”宜苏哭着膝行两步,伏在她膝盖上。 徐念安想到她这一去她们两人这辈子许是都不会再相见,心里也不好受,强忍着在眼眶里打转的泪花,伸手搭在她发髻上,道:“从今往后,你无须对得起我,只需对得起你自己,便可了。” 三天后,赵桓荣带着已是自由身的宜苏离开了京城。 明理去送行回来,哭得眼睛红红的。 徐念安问她:“塞给她了吗?” 明理点点头:“塞她包袱里了,只要她打开包袱,便会瞧见的。” 徐念安略微放心,道:“不管如何,手里有钱,遇到困难总要容易度过些。” 赵桓熙放旬假回来,徐念安与他说了此事。 当时小夫妻两个正躺在床上,怕擦枪走火也不敢抱着,只面对面拉着小手。 赵桓熙问徐念安:“你羡慕宜苏吗?” 徐念安:“……”她没想过赵桓熙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羡慕宜苏吗?说实话,有点羡慕。虽说前路是可以预见的艰难,却也是可以预见的自由。 两个人去了北边,相当于没了家人,没了任何束缚,只需要顾好彼此。这样的生活,哪怕艰难一些,她也愿意。 她没回答,赵桓熙却道:“待我以后入了仕,我一定要争取一次外放的机会。冬姐姐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