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插话说:“我听说只有心里有鬼的人,才不直接回答别人的问题,而是用反问来掩藏自己的心虚。” 梅四海嘴角抽了抽,摇头说:“不认识。” “真的不认识?” “真的不认识。”梅四海还是同样的说辞:“我八年前就退休,不再管梅里特风投的事。胡大志这个人如果不是这一次他死在公司里,我也不会知道他的名字。” “是吗?”楚鸿飞笑得意味深长,“你能对着镜头发誓,说你真的不认识胡大志?” 梅四海看了楚鸿飞一眼:“楚警官,我以为我们国家不用发誓来鉴定真假?” “是不用。”楚鸿飞不客气地架起腿,语气凌厉起来:“但是你不愿意发誓,是不是因为你心虚?” “又不是我做的,我心虚什么?”梅四海一副长二金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楚警官,如果你有证据,就拿出证据。没有证据,就请出去,不要在这里虚张声势,企图诈胡。” ”呵,还知道诈胡呢。”楚鸿飞轻蔑地笑,“你要证据是吧?行,我问你,你案发前一天,为什么要去梅里特风投?不仅去了公司,还跟胡大志相谈甚欢!” 梅四海完全没有预料到楚鸿飞会说案发前一天的事。 他正要反驳,突然意识到楚鸿飞说的是“案发前一天”,并不是“案发当天”,他张了张嘴,眯起了眼睛。 眼睛上的白眉毛也跟着皱了起来。 “楚警官,你说的什么意思?我不明白……”梅四海的气焰明显弱下去了,连声音都有一丝不为人察觉的颤抖。 楚鸿飞微微笑着,放慢了语速,一字一句地说:“梅四海,案发前一天,也就是十二月四日,你为什么要去梅里特风投,见胡大志?” “你刚才明明斩钉截铁说,你根本不认识胡大志,那你那天去见的人是谁?——别狡辩,我们有证据。”楚鸿飞拿出一个闪存晃了晃,“司法鉴定过的监控还原画面,有你的车,车头有车牌,还有你从车里下来的画面。怎么样?要不要现在就观看一遍?” “你别以为把监控改了,又通过我们无法查证的国外不知名银行账号,汇款给王依依的国外银行账号,你就能一推三不知!” 梅四海的瞳仁猛地放大。 他鸡爪般的双手紧紧抓住被子,惊恐地看着楚鸿飞手里那个闪存,双唇翕合着,想说什么,但是又什么话都没说出来。 楚鸿飞和常纯担心刺激到他,也没催他。 两人坐得端端正正,静静地看着他。 病房里死一般的沉寂,只有空调偶尔工作的声音,才显得这间屋子里还有点人气。 楚鸿飞抱着胳膊,足足等了五分钟,才听见梅四海沙哑着声音说:“……我要律师。律师不在场,我不会说任何一句话。你们可以把我带走,我的身体反正不行了,就算死在你们派出所,我也认了。” 楚鸿飞:“……” 这是在威胁他啊! 楚鸿飞额头青筋直跳。 常纯也火了,霍然站起来说:“梅四海,你说的一切我们都录下来了。你对警方撒谎,是板上钉钉的事。不管你跟这个案子有什么关系,你都要为你的言行负责任!” 梅四海现在却是已经死猪不怕开水烫了。 他闭着眼睛躺在那里。 而他的两个看护已经在给他的女儿女婿打电话了。 梅瑾欢和王建材十分钟就赶到了医院。 “我爸怎么了?”梅瑾欢着急地冲进来,王建材跟在她身后,也是一脸急切的样子。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