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是对目的地了如指掌,一路飞至春城更中心地区的谷底。 无数山峰环绕的底部,在植被与雾的掩盖之下,某座大山底部似是镂空,其中深不可测,有向下延伸的洞穴,而这里也似乎是地震最严重的区域。 洞穴外垮塌了半座山峰,巨石砸死了无数曾在这里跪拜的污秽者,但仍然有数不尽数的植物类污秽者趴在谷地的湖水与石头上。 这就像是斋月的大寺广场上,一圈圈无声而活生生的信徒,是虔诚亦或是无魂,没人能判断得出。宫理带着玻璃缸从这些污秽者头顶飞过,春城已经如同一处凋敝的废墟,曾经污秽者的乱斗都消失了,如同狂欢收尾的寂静。 宫理和他进入山底,他俩相对山底的巨大空洞,就像是两颗飘进神殿大厅的蒲公英种子。 玻璃缸眼睛很久才适应了黑暗,发现他们进入了错综复杂的洞穴密道,时而开阔,时而狭窄,越是往深处走,那些土壤就像是搅拌了亮片闪粉的太空泥,蓬松且有着蓝紫色的美丽闪光。 地面头顶上也有一些白色的霉菌,拉丝黏连着,像是落灰的蜘蛛网,或是粘性的雪。这白色霉菌与蓝紫色闪光的土壁,让人有种雪原星空的奇妙联想。 同时,洞穴壁上许许多多凸出的根系,根系的一部分有些像血糊糊的嫩肉烂肉,甚至还有些根系末梢在滴血,洞穴地面上糊满了半干的血迹。 血迹与根系上的烂肉,都发着微微的红光,也照亮了地面。 玻璃缸看着那令人作呕的血色烂根,道:“……这就是那外神的一部分吗?实在是看起来……恶心。” 宫理轻笑:“不一定。美丽的或许反而是致命的。” 玻璃缸道:“我感觉空气里黏黏的,不是血腥味,而是我说不上来的——” 宫理:“是灵力。污染过后的灵力。没事,你不是修真者,目前不会对你产生太大的影响。我查过你的资料,你的攻击性一直被评判为最低是吗?大腿以下也有软骨病?” 玻璃缸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对。” 宫理道:“那太好了,你疯了之后也跑不出去。” 玻璃缸惊讶:“什么?” 宫理停住脚步,转头道:“抱歉,为了防止你威胁到我的安全和计划,我要把你绑起来了。当然也不能让你死了,你能咬住这布条吗?我不想太粗暴的塞你嘴里。” 玻璃缸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到宫理拿出锁链,将他双手捆在了金属椅子上。 玻璃缸:“……” 宫理再三确认已经将玻璃缸捆的结结实实后,眨眨眼无视他要杀人的目光,笑道:“抱歉。你要骂最好是骂甘灯,他是说让你来当这个工具人的。只是我也很同意他的想法,毕竟你太合适了。” 宫理简直像个奴隶贩子一样拽着玻璃缸往深处走。 洞穴壁上,那血肉一样的根越来越多,甚至有些洞穴坑道的地上都是一片粘稠的血洼。但也有些洞穴,像是随着他们往前走而往前生成…… 只有眷族之王,才能有觐见外神的资格。 这眷族之王本来就最多只可能有三位,被眷族寄宿的人类又几乎没可能保有意识,这位外神真是把自己藏的够深,也谨慎到了怂的地步。 如果不是遇到绛响,如果不是遇到宫理,它应该永远都可以安眠在地底吧。 终于,他们看到了洞穴尽头的一片空旷。 像是终于到达了地底深处的空旷大厅,石壁上有无数洞口都显示着这里是道路汇集的终点,是眷族之王才能到达的地点。 玻璃缸也快要昏过去,他眼前仿佛有无数蚂蚁在爬,肺里肠胃里像塞满了尖锐的石子,精神上的痛苦仿佛让他每一寸血管都痒痛到极致……他快要半昏过去。 而在这里,显露出了巍峨的罗马石柱或拜占庭王朝的样式,空旷大厅的周围石壁上,都有着等间距的“柱子”与“浮雕”,仔细看去,却发现那些都是霉菌自然形成的,这种秩序更像是自然界中的斐波那契数列。究竟是这里的构造在模仿人类的神殿,还是人类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