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的主教,之后是穿着黑底红边法袍的红衣主教,人们找了半天,才找到西泽主教的身影,他站在较为靠后方的位置。 其实从柏霁之看直播的角度而言,他除了好看点,跟其他的主教相比并不显眼,白色的法袍与身边人无异,只是他戴了副眼睛,祈祷的时候才能更明显地看出他,因为众多神父交握在面前的手,只有他的是象牙白色。 不过献派的教士中,不少都有缺失|身体部件的,大部分人替换的都是献派统一制作的白色义体。 为了和赛博改造派区分,也为了表示对科技的抵触,献派的义体都雕刻着最模仿人类的线条与骨骼,只有最基本的功能。比如说她旁边的教士的眼眶里,就是两颗象牙白色的没有瞳孔的义眼;她身后的一位年轻教士法袍上挂着人工肾的排液袋,看来是献出了脏器。 无人机逼近了广场,围绕着他拍摄,有些人在网络上叫嚣起来:“为什么要让他站在这么后面,人家都已经进修道院隔绝世间了,请他出来参加活动也就算了,还不给个前排的位置。” 有人则说:“就应该灭灭他的气焰,要真把自己当主的奴仆,就别搞特殊。” 活动逐渐进入正题,传播福音的活动中最重要的一环,就是全世界的信徒可以匿名向圣献天使大教堂留下问题。 而在这次活动上,每个主教会依次上台抽选问题,以神父的方式对信徒的问题进行回答。 基本上不是问自己生活中的苦难,就是问世界、问天灾、问意义,相比于大道理,神父们更擅长讲爱、讲脆弱、讲幸福。 以前经常来献派的听众,听着李大主教讲起“我们即是脆弱,我们庇护脆弱”或者是“爱人与渴望被爱正是人类的天性”之类的,还能感动的流泪。 但此刻上台不论是讲什么的主教,下头都跟听烂大街段子的观众一样,一片倒喝彩声。 连宫理都感觉,西泽主教这粉丝群体够极端够讨人厌了。 不过李大主教也预料到了这个场面,他故意拖到有些群情激奋的时刻,将宫理请上台来。 宫理在飘落细雨的昏暗天色中,向神父传播福音的石质十字架讲台而去,身影反射在湿漉漉的映满四周五彩斑斓广告的石砖地面上,他踏开水洼,走上了讲台。 周围爆发了欢呼尖叫,也有窸窸窣窣的低声耻笑与看热闹声。 无数镜头拉近了西泽主教不苟言笑的戴着银框眼镜的脸,他并没有让周围安静或维持秩序,只是在讲台的光脑处,抽选全时间献派教|徒的问题库。 为此,李大主教还准备了一台专门的投影仪,只要选中了的问题就会被投放在雾霾之上,几乎这附近街区的人一抬头就能看到。 然后人群就看到一个问题出现在了已经被周围广告光幕照得脏得五彩斑斓的雾霾上: “我们是不是该停止问意义?” 一小部分信众和一大部分凑热闹的人眼睛紧盯着这个问题,盯着被光柱照射的一身白袍的西泽身上,觉得这个问题太适合西泽回答了。 快来吧。来一点振聋发聩的话语。 来一点对这个社会的痛斥! 我们听多了柔软的话语、美好的期许、消费主义的快乐生活,我们要来点凶狠的!猛的!辛辣的! 炙热的!纯粹的! 但站在台上的西泽,却似乎点了一下刷新。虽然这个抽选问题的界面,有刷新并重新抽选的功能,但之前的神父们都没有用过。问题都已经被这么多人看到,跳过去岂不是示弱? 而她把刚刚那个问题跳过了! 不止如此。 她读完了下一个关于面对社会不幸总是情绪低落的问题之后,鼻腔中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哼,像是嘲笑、像是漫不经心,就又把这个问题刷新过去了。 然后就是不停地刷新、重选。 雾霾上投影着问题不断切换,简直就像个虽然性致勃发但口味挑剔的人在逛porrrrnhub,翻了三十页都快过劲儿了还是不肯随便将就。 现场观看的人们和线上看直播的观众的议论声,都渐渐响起来,甚至形成乌压压一片的嘈杂或叫喊声。 李大主教也有些慌张,他可是打算在西泽讲话的时候造势的,但现在西泽迟迟不讲—— 他做了那么多传单! 当问题因为重刷了太多次,又抽选到了第一个问题时,西泽终于发出了一声轻笑。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