涌出导液,半边肩膀都消失了,胳膊只剩下一些机械肌肉连接着。 “宫理!!” 凭恕听到他的嗓子眼里出现了陌生的声音,带着他最讨厌的哭腔,却莫名符合他惊恐的心境。 宫理眯眼笑起来:“平树,你终于露面了啊。” 凭恕感觉自己的意识被挤下去,像是被抓着脚拖入漆黑的海水,他愤怒地蹬腿挣扎着。他想要往上游,但那种力不从心仿佛再次提醒他——他不是主人格一样。 他看着平树冲过去扶住了宫理的手臂,焦急地查看她的伤势,他看到宫理的笑容。 凭什么?! ……明明是他在关键时刻去救她的! 明明从昨天到今天,她都愿意把他卷入她疯狂的计划,跟他来一场里应外合的行动! 靠! 宫理为什么要对他笑,妈的,平树明明没帮她——! 宫理猛地转头看向园区,一些雇佣兵追击出来,朝他们的方向射击,平树连忙扶着她,飞奔着坐进刚刚教会三人组驾驶来的黑色轿车。 平树扶着方向盘,拧动没有拔下来的车钥匙。 马路边摔倒在地的初中生女孩要对着宫理伸出手,宫理却从窗户里探出头,转脸看向地上的初中生,轻声道:“别借我的破烂心脏了,你会死的。” 初中生颤抖着手指,趴在地上哭起来。 平树猛地倒车,飞驰出去。 宫理从额头的洞中掏出蓝绿色血包的薄膜,扔出窗外,她还在咳嗽,似乎是导液呛入了气管,越咳嗽越有呛住到不能呼吸的声音。 凭恕本来真的想堵住耳朵不理平树,不管这些,却忍不住道:“她被呛住气道了!你做点什么,她真的受伤很严重,你要是不行就我来解决!” 平树揪心起来,他声音生理性的打颤,却道:“宫理,你靠着椅背,两个手抬过去扒住头枕。” 宫理已经呛得难受了,她靠在椅背上,平树突然伸出手,快速用力锤向她腹部。宫理一 躬身,吐出了气道内大团导液,终于呼吸上来,咳嗽不止。 凭恕:“……哼。这是把气道里现有的液体吐出来了,但也不是个办法的!说明她体内一直在出血。她不是那种有信号接收器的仿生人,她会死的!” 平树抓着方向盘,急道:“我知道!我知道!我要去找罗姐,顺便给她买点东西吃——你要是有什么好方法就告诉我!” 凭恕确实也没什么办法,却看着宫理缓缓抬起了手腕,把胳膊搭在了平树手臂上。 她手腕上浮现了一行刺青一样的字。 是某个地址。 凭恕皱起眉头:“这个地址是在……下城区?” 宫理笑了笑:“我的心脏好难受,看来不是随便吃几口东西就能解决的。它也是知道,才引路让我去找它的,往这个地址开吧。” 宫理身子有点发软,几乎要从椅子上滑下去,平树一只手抓住方向盘,连忙伸出另一只手拽住安全带,将她固定在座位上:“宫理,宫理!别昏啊!” 她半闭着眼睛,哼哼笑了两声:“你不躲了啊。你说这些事都交给你解决,解决的方式就是因为愧疚而把身体几乎全权让给凭恕了啊。” 平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忍不住想起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宫理也是坐在副驾驶上,她那时候那么警惕又那么疏远,谁能想到她会有朝一日看穿了他与凭恕两个人的秘密。 宫理太累了,她这个永远打不倒的人似乎也有了极限,头靠在另一边,轻声道:“别多想了啊平树,你们俩又分不开的,最后没有炸掉瑞亿大厦,而在五年后反帮了我一把——这就是你们的结局。就把你们俩人当做……内心两种想法的斗争吧,人们只会看最后的结果。” “接受吧……做不了恐怖分子,就是你这个客观存在的人的决定。” …… 柏霁之站在那位身受重伤且浑身赤|裸的老头身边,周围的地上躺了不少受伤的雇佣兵。周围几十位方体干员正在巡视场地,展开救援。 “录像处理掉了吗?”冈岘正在询问另一位干员。 “处理掉了,备份已经发给您了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