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橘承认,她很想很想薄斯倾。 在与年奕吃饭的时候,在每一次路过甜品店的时候,在一个个街边,一家家商店,她所遇见过的不同之人。 这世界上有那么多人,就是没有“他们”。 那是她隐藏起来的脆弱,她变得不再无所畏惧了,母亲说的对,她很压抑自己,明明渴望的,却又重复提醒,不要奢望,她恐惧的是自己的真心,恐惧高高举起。 而在心动这方面,安橘也很久没感受过了,她遇见过太惊艳的人,再看其他,不过尔尔。 年奕是不错,但不错跟喜欢是两码事。 跟年奕相完亲后安橘不想回家,她找了家小酒馆,点了两杯酒,准备今晚就住在朋友家算了。 不敢回家,怕喝了酒被爸爸妈妈骂。 二十几岁的还怕被骂,也是挺怂的,但换个角度,二十几岁了还能被父母当小朋友管着,也是听挺受宠的。 安橘就这么胡乱想着,脑子里乱乱糟糟,一杯一杯下肚,一会儿的功夫…… 她就喝醉了。 安橘确实不是个会吸取教训的人,喝醉酒的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她在醉酒后拨通了一个电话,那是一串她闭着眼睛都会摁的数字。 那是……薄斯倾的电话。 在这两年里有很多夜晚她都想拨通这个电话,但最终还是忍了下来,一边是感情,一边是理智,她过了只看感情的年纪,也跟薄斯倾学会了理智的教训。 薄斯倾则恰恰相反,他开始感情用事了,安橘曾经有过的执着、热情、顽固,还有那一往无前的勇敢,不肯放弃的架势,好像都转移到了他身上。 他们都变成了对方的样子,说不清是为什么,可以确定的是,从来都没把对方抹去过。 喝醉酒的安橘会短暂的丧失理智,那会儿都有十一点了,她站在天台上,呼啸的风都没吹散她此时此刻的头脑发热,听着电话打通的声音,她心跳的很快,快到什么都想不起来。 薄斯倾没睡,他找物业要了份监控,那天晚上他抱着她进公寓,还有电梯的里纠缠,都拍下来了,她应该不知道,那晚她有多热情。 可惜,是个小骗子,太会玩弄他的感情。 这份监控成了薄斯倾新的安眠剂,他倚在床头欣赏,每每想到那晚的香艳,他都有种暴戾的冲动。 想把她抓回来的冲动。 就在这个时候,薄斯倾接到了一通电话。 来电显示在清波市,他不认识这串号码,也没去过这座城市,他攥紧了手里的手机,心里头有种预感,又觉得自己不会那么幸运,最终还是接通了电话。 “哪位?” 薄斯倾低低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安橘听见了,风吹得她眼眶温热,忽然就失去了开口的能力,她醉了,醉的厉害。 他们谁都没有开口,听着彼此的呼吸声,薄斯倾立刻确定了,这是他的小橘。 他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给他打电话,为什么在这个时间,他甚至不敢出声,怕吓跑了她,可他就是那么确定,这是安橘,好像认错全世界的人,都不会认错她。 这通电话只持续了半分钟,通话便被掐断了。 薄斯倾慌了,从未有过的恐惧感,在通话切断的那一秒,这么晚她突然给他打电话,万一遇到了什么事情?她是不是在向他求救?他不敢想,更不敢赌,假如这不是个恶作剧呢。 他一刻都等不及,要立刻找到安橘。 薄斯倾订到了一张机票,万幸,还有到清波市的航班,上车前他联系了下郑洛文,向他交代自己的去处,免得他担心。 郑洛文一看,这都快凌晨了,道:“你只知道个清波市,怎么知道她在哪儿?也不能确定那一定是她,别跟个没头苍蝇似的,等我会儿,我了解下情况,陪你一块儿去。” “没有多余的机票了,马上就要起飞,我得赶紧到机场。” “那你明天……” “来不及了,洛文。”薄斯倾没等郑洛文把话说完,他看着前方闪烁的红绿灯,低哑道:“我根本无法撑过今夜,从我接到那通电话起,我的心就没有安定过,我必须找到她,再挨下去,一分一秒都难以忍受。” 郑洛文不劝他了,叹道:“去吧,我再帮你问问闫晓晓,看能不能敲出点东西来。” 是他自己想敲,薄斯倾看破不说破。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执着与顽固,掩饰与真心,无法割舍,无法忘怀。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