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是少了些。 承乐在廊下洗脚换鞋,谦王微微探身看着她,承乐一扭头,就发现他在偷看。 “哎呀。”谦王故意叫起来:“古人常说女子玉足不能轻易外露,瞧见了就要为其负责,不想今日我也碰上了。” 承乐没搭理他,将脚上的泥巴洗干净,换了鞋袜把水泼了,去了屋后的小厨房。 她刚抓的鱼,一条条正新鲜,捞出两条杀了做菜,其余的放进水缸里养着。 谦王跟了过来,身上还裹着被子。 他没衣服可以换,又怕着凉,只能如此。 “我想喝鱼汤。”他站在一旁提要求,眼睛觊觎着水缸里的鱼:“再来个红烧的,对了,熏鱼也不错,还有” 承乐拿着刀,麻利的给鱼开膛破肚:“这是我几天的伙食,不是一顿的。” “啊?”谦王惊了一下:“哦,那那你做什么吃什么吧。” 他在一旁坐下,裹着被子一声不吭的瞧着承乐。 两个鱼头,一个煮汤一个剁椒,一条鱼身红烧,一条剔了刺剁成肉泥,加些面粉和好擀成面皮,包上馅料清蒸,外加两三道小菜,承乐一个人全部弄好。 她的手艺很好,谦王敞开了胃口吃,吃完了都不想去收拾,满桌狼藉干脆放着。 雨下个没完,承乐盘腿坐在草团上看着外面,谦王歪在椅子上,撑着脑袋看着她,两人都静悄悄没说话。 “这雨似乎停不了了。”谦王主动开口:“把你的斗笠和蓑衣借我吧。” 承乐这才回头:“庄子大,若是雨不停,王爷便暂居一晚吧。” 反正这地方是他的,没道理不让他住。 “不不不,这可不行。”他走了过来,蹲在承乐面前:“人心叵测,口无遮拦,我若在这里住一晚,那什么流言传不出去?” 承乐摸摸鼻子:“王爷也知道流言啊。” 还以为他聋了呢。 “怪我了?”谦王笑起来:“说来的确怪我,让你无端被人编排。” 承乐转开身子:“王爷不必与我说这般的话。” “要说的,原本是想着让你住在府里,也能日日见着,却不想外面那些人说话越来越难听,所以只能把你送出来,你可是在与我赌气,所以才把伺候的人都打发回去的?” “嗯?”承乐看向他,有些头疼:“要是我说,我就是觉得人多事烦,想一个人清清静静的待着,王爷会不会相信?” “相信,我记得你曾一心想买个庄子,为的便是有个属于自己的地方,对吧。”谦王拉了一个草团过来,坐在她身边:“其实我也喜欢一个人待着,清清静静,无拘无束,可如今不是了,如今,我想与你一块待着。” 第1768章 番外:管家嬷嬷她很凶(十二) 承乐微微一愣,别开脸不出声。 “外面的人都说我对你不过是一时兴起,可仔细想想,谁的一时兴起,会是长年累月积攒下来的呢?”他裹着被子,目光落在了外面:“真心说来,我对你的印象并不多,一个整日里跟着明仪跑来跑去的小宫女罢了,年岁渐长,脾气越大,也成了宫女太监嘴里的姐姐姑姑。 你替明仪办过很多事,旁人知你上门便没有好事,对你忌惮,我便想着大概是个凶狠无礼的姑娘罢了,后来在齐国相处几日,才觉得你是个有趣的人,脾气虽然不好,却知道收敛,做事也能有章有法,跟在明仪身边涨了不少见识,旁人到底是不如你的。” 承乐不知怎么回答他对自己的评价了,干脆问道:“那王爷喜欢我什么呢?” “性格与见识。”谦王看着她:“一个人的容貌不过外物,而且容貌对我来说,不过赏心悦目之物罢了,着实不重要,但性格与见识不同,你我并非少男少女,已经不是处事由心情决定的年纪了。 我们都学会了克制情绪,都学会了权衡利弊,性格已经固定,多年阅历,见识开阔,处事也越发周全,轻易不可改变,与这样的人相处起来,双方都会觉得开心。” 承乐微微有些失落:“这么说,王爷只是觉得我合适?” “不是啊,是喜欢,并且合适。”谦王大胆的握住她的手:“说实话,凭我的身份家世,寻一个我要求中的女子并非难事,但要即合适又能让我喜欢的,太难了,而你,刚刚好,都有。” 承乐努力琢磨了一下才把他的意思理顺:“那如果我对王爷没有心思呢?” “恨我也算是一种心思了,强娶回去,你还能不从?” 承乐皱眉:“强扭的瓜不甜。” “但是解渴。” “” 他凑近过来,鼻息也扑在了承乐脸上,一脸认真:“嫁我为妻,生同寝,死同穴,我们中间不恒插任何人,你我皆是父母亡故之人,无长辈纷扰,虽至中年,却也可期儿女同有之乐,岁月朝暮,年少心动之意却不可辜负。”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