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躲在后面,才是你自己的『最小风险』?」 「混帐!」他暴喝一声,一把扯下身上的大氅,随手拋向了离自己最近的士兵。 可想而知,话说到这个份上,什么律法也好、权利也罢,都已经无关紧要了;因为身为舰队指挥官的他,要想巩固自己在部队中的权威,就绝对不能容许这样的挑衅。否则,万一真的在麾下官兵的心里埋下了「长官贪生怕死、寧可拿我们当挡箭牌」的种子,未来遇到战况激烈的场合,难保不会对士气和统御有所影响。 他单手倒提我父亲的断剑,昂首而立,「我迪耶斯密尔?布林达赫?托尔杜嘉今天就给你一个机会,让你死在你父亲的剑下!」 「哼,废话少说。」 面对他的威吓,我寸步不让地瞪了回去,然后长剑一抖,摆好架势。而此时终于喘过气来的欧库尔妲踉踉蹌蹌地站了起身。 「阿榭洛」她在我背后小声地囁嚅道,颤抖的声音里透着前所未有的虚弱,「他,很强」 「我知道。」 我说,但却没有回头,因为我知道欧库尔妲犹豫着不敢说出口的下半句话是什么。可是,就算知道他想说什么,但不知为何,看着迪耶斯密尔手中那把断剑,我的心里突然涌起了与之截然不同的预感。 我之前和你说过,我和欧库尔妲在他九岁生日上比试的时候,曾经有过一次神奇的体验,也就是那种眼前景象突然变得异常清晰,然后就像有个声音在告诉你倒底该做什么一样,虽然毫无来由,但你知道「这样做就对了」的感觉。而当我在面对迪耶斯密尔时,我所感受到的,甚至更胜于此。 l,也许在未来的某一天,你也会有这样的感受。如果放在别的任何一个时刻、任何一个地点,或许我都会承认欧库尔妲是对的,我是赢不了的;不过在那个瞬间,我突然明白了,这不是赢不赢得了的问题—— (「阿榭洛,你要永远记得」) 我的耳中彷彿响起了父亲的声音。没错,我告诉自己,正是因为我继承了父亲的「剑术』,所以打从四岁——不,或许打从出生的那一天起,我所经歷的一切种种,就是为了此时此刻,在这里,超越我一直不断追逐的那把剑,还有那个背影。 「我会赢的。」 我这么告诉欧库尔妲,虽然依旧没有回头,但心里的恐惧与愤怒都已经消失无踪。然后,我看着迪耶斯密尔,唸出了「洞察」。 ——42级,持有的天赋是「勇猛」、「刚健」、「斧法」、「水下呼吸」和「气息感知」。 与「剑法」同等级的「斧法」,加上「勇猛」和「刚健」的辅助,迪耶斯密尔在天赋这方面可以说是完全凌驾于我,加上比我还高出了5级的等级,客观上来看,确实不是我能匹敌的对手。不过,这些资讯,我早在牛角屿要塞和你一同观战时就已经看得一清二楚;所以我使用「洞察」的目的,当然不只是为了这个。 准备就绪,我往前踏了两步,同时屈起右手,剑尖直指迪耶斯密尔,然后,藉着脚步的加速率先出击。 「看招!」 「哼!」 我低声喝道,三道闪电般的刺击不分先后袭向前方,正是五阶「连闪」。而迪耶斯密尔没有闪避,只是抓起断剑在身前猛力一扫,便格开了我这起手的一招。眼看他没有使出技能,我趁势一个矮身窜到迪耶斯密尔的右方,抓准他大力挥击后露出的空档,一剑挥出,开始游斗。 如你所知,l,从「圣女之盾」到帝埃尔拉学院,为了指点你们这些各有专长的学生,我对各种武器都多有涉略,而大开大闔、气势雄浑的斧、锤自然也不在话下。毫无疑问,有「勇猛」、「刚健」、「斧法」三项天赋的加持,哪怕只是朴实无华的横劈竖斩,在迪耶斯密尔手中都有横扫千军的威势;而我的「连闪」也好,各种趁隙而攻的斩击或刺击也罢,都是一触即溃,根本不能构成威胁。 但我之所以这么做,主要是出于两个目的。 首先,斧不同于剑,所有的攻势都以「斩击」为基础;而正如我教你的第一堂课,就算都是「斩击」,「剑」和「斧」之间还是有着巨大的区别。虽然那把黑铁大剑既阔且长,断掉之后被迪耶斯密尔当成单手斧使用,乍看之下也彷彿浑然天成,但剑终究是剑,以斧的方式运使,无论他自己是否察觉,都必然有其破绽。 所以,我看似毫无意义的攻势,其实是为了观察迪耶斯密尔是否真的只会斧法,不会剑法。 接着,在确认了这一点之后,我的第二个目的,就是引诱他使出「斧技」。 毕竟,相较于迪耶斯密尔信手挥洒、没有定式也无法捉模的斩击,技能的威力虽然更大,但无论多么变化万千,总有个套路可循。而就像你当年一招击败阿斐拉多那样——虽然甲人种的武技与我们不尽相同,但只要有套路可循,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