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要将自己融入群众里,观察这芸芸众生,体悟这众生百态。” 解鸣谦点点大广场里那一张张鲜活的或笑或怒或嗔或怨的脸,对程铭礼继续道,“旁的玄术师都有自己的印记,但咱们算师没有。可能街头碰到的乞丐,流浪的旅者,家门口打牌的大爷,捡垃圾的老人,教书育人的教授,擦肩而过的普通人,都有可能是算师。” “算师的经验,是在一次次实践中磨砺出来的。” 程铭礼长手长脚的缩在小板凳上,将帽子和口罩放到一边,听完解鸣谦的话,若有所思地点头。 “所以,你之前在这儿送人玫瑰,也是在磨砺自己的相术?” 解鸣谦:“……” 他沉默片刻,爽快点头,“对。” 程铭礼肃然起敬。 鸣谦相术上这么厉害了,都不忘磨砺自己的专业能力,他还有什么资格不努力? 他已经迟了解鸣谦十几年,他要加倍努力,才能追上解鸣谦。 程铭礼缩着身子,狗狗探头般盯着街上行人。 “那个小孩,文气入华盖,日后当中状元。” “那个奶奶,象眼慈和,下颔无肉主刻薄,咦,怎么回事?”程铭礼盯着盯着,糊涂了,问解鸣谦,道,“鸣谦,这两种情况,该看哪种?” 解鸣谦顺着程铭礼的视线瞧过去,哭笑不得,“那不是象眼,是老了皮肤松弛,多了几层眼皮。” “你别看老人和小孩,老人经历多,看起来费劲,小孩未来未定,看不准,你挑已经长成了的看。” “哦,好。”程铭礼就盯着年轻男女看。 程铭礼一双眼炯炯有神,无论是经过的情侣,还是带着小孩子的年轻夫妻,被程铭礼这么盯着,都会下意识地瞄一眼。 本来瞧清程铭礼容貌有点怕的,毕竟程铭礼长得高大,又眉毛浓郁,一张脸轮廓分明,看着富有攻击性,让人想要远离,但视线一落到这边,难免将旁边的解鸣谦也扫进来,顿时什么怕呀想要远离给抛到一边。 解鸣谦的帅气,是男女老少都能get到的那种,精致昳丽,犹如漫画中走出,昏暗的光线都拦不住他的俊美。 年轻情侣就走过来问玫瑰怎么卖,年轻夫妻就给孩子问玩具,但听到玫瑰才两元一朵,年轻丈夫也买上一朵玫瑰,送给妻子。 生意开了张,小摊贩便算正式开始体验。 解鸣谦开地摊是开着玩儿的,不图赚钱,也懒得揽客。 他用马克笔在硬纸板上将玫瑰、气球以及儿童玩具价格写上立起,就摆在摊位上明显地方,专心和程铭礼现场教学。 程铭礼刚学相术,正是感兴趣的时候,而且他自己也爱八卦,难得有这么正大光明八卦的机会,他自然不会错过。 只是他相术书背得不是很熟,有时候看着看着,他还要翻下书。 “这人奸门见红,正桃花到了?不对,她怎么有两朵正桃花?”程铭礼抬头瞧了一眼,又瞧了一眼,低头翻书。 被程铭礼相看的那个女孩站在不远处,瞧见解鸣谦,很是激动。 但又有所顾忌,不敢上来。 她犹豫片刻,抬脚走了过来,伸手去拿玫瑰花,像是想和解鸣谦搭话,又不知该不该搭话。 解鸣谦认出了这个女孩子。 苏湖的邻居。 他视线在苏湖的眼角扫过,道:“你好,怎么没和对象一起出来玩?” “诶,”年轻姑娘捏紧玫瑰,激动地问,“高人,您还记得我?” 解鸣谦失笑,“我记忆还没那么差。” 程铭礼缓缓探头,注意力从书上拔-出。 他移动板凳,和解鸣谦挨着坐在一起,望着年轻姑娘,一本正经。 年轻姑娘视线在解鸣谦和程铭礼身上扫过,更激动了。 高人和这位帅哥,是一对? 她将玫瑰递给程铭礼,豪气道:“这朵玫瑰,我替你买了,你送给高人。” 旁人有的,高人也要有玫瑰。 程铭礼没接,默默憋气。 摊子上的这些玫瑰,其实都是他送的。 今天是两人正式在一起的一月纪念日,他一大早给鸣谦定了一捧大玫瑰。 只是解鸣谦捧着玫瑰花束开心片刻,就将它拆了,说为了不让它浪费,要将这些玫瑰卖出去。 卖出去的玫瑰,再捐给慈善机构。 这样,他开心,买到玫瑰的人也开心。 买到玫瑰的人当然开心啦,几百一朵的玫瑰两元到手,怎么不开心? 就是他不太开心。 玫瑰好歹让它过夜吧。 ?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