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之后的几天,宋骞没了音讯。 他不出现,暴雨之夜仿佛一个荒诞的梦。 但之后有更荒诞的,姜临晴又遇到了那个男人。 他居然是咖啡馆的服务生。 姜临晴到这里是为了工作。 因为张艺岚请假,姜临晴接手了香水展的工作。 香水品牌创始人名叫彭寅,脾气古怪,讲哲学、讲深度,就是不谈商业。方案文件夹从一排到十一,彭寅的意见也凑齐了长篇大论。 姜临晴和彭寅的电话交流很不顺畅,她提出了面谈。 时间地点是彭寅定的,在一家名叫“有光”的咖啡馆。约的下午茶时间,三点半。 姜临晴三点就到了。她扫码点了一杯热拿铁。 服务生端过来,说:“你的热拿铁。” 她险些吓出声,抬起头,极力掩饰:“哦,放这里吧。” 服务生放下那一杯热拿铁,眼睛掠过她,唇边的笑不怀好意:“这位顾客是不是常来?觉得在哪里见过?” “没来过,没见过。”她冷淡。 服务生还是笑:“认错了。” 三点半,一个戴圆框眼镜的中年男人进来。 乍看,他的衣服和时下流行区别不大。衬衫,格子外套。但布料和颜色像极了中世纪风格,而且是博物馆陈列的,经过长年累月老化,沉闷的油画。 他径直走到吧台,和那个服务生聊了起来。 服务生半靠台面,谈笑自若。 之后,中年男人打了个电话。 响起的是姜临晴的手机。 中年男人正是彭寅。 姜临晴微笑,迎着他打量的目光。 上班时间,她穿的是通勤装。淡妆,白蓝细条纹上衣,搭配卡其色长裤。不出挑,也不出错。 彭寅坐下了。 姜临晴礼貌地说:“彭先生你好。” 彭寅的鼻子动了动:“香木、茉莉、柚皮,调成鲜明的花果气。我猜的没错吧?你今天用的香水。” “彭先生果然厉害。” “你用香水。但是,你懂香水吗?”彭寅生了一双细长扁扁,柳叶般的锐利眼睛。 独立品牌,尤其是跟艺术沾边的人,情怀不可少。清高,恃才傲物,视金钱如浮云。 “你的爱尔兰咖啡。”又是那一个笑得坏坏的服务生。 彭寅闻了闻咖啡香,发出长叹:“我果然喜欢你的手艺。”他的表情像是油画里被提白的透明色。但服务生一走,透明色就被涂上了灰底。 姜临晴坚持艺术和商业兼顾。 “这要看你们能不能平衡二者的关系了。”彭寅临走前,喝完了咖啡,又到吧台,和服务生聊几句。 姜临晴的那杯拿铁由热变冷,她一口都没喝。 彭寅这样苛刻的人都说可口,她花了钱,不尝一尝倒是亏了。 服务生过来收拾台面,目光掠过她的满杯。他笑笑,收走了彭寅的空杯子。 热拿铁失去温度,失去了原来的口感。但为了不浪费,姜临晴还是喝光了。 她放下杯子,去了吧台:“结账。” 男人:“稍等,刚煮好的咖啡,要趁热送到顾客的手里。” 这里只有一个服务生。店内顾客不多,一个足矣。 但他送一杯咖啡去了很久。他将要转身,又被顾客叫住。他和人聊天,甚至坐下来了。 等他送完咖啡再回来,她说:“你给我一个收件地址吧,我把衣服寄回给你。” 那天回去,她就把上衣裤子洗干净了。没想到真的能遇上他。 “别人穿过的,我不要了。”男人在笑,疏离,且不客气。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