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舒道:“那些年无处可去,除了实验室,就是图书馆和排练厅,这三个地方是我花费时间最多的地方。” 两人翻找学报合集,很快就在2001年10月的学报中找到了一篇名为《先天性聋哑人手纹学调查》的文章。更幸运的是张小舒通过导师很顺利地联系到了文章作者。 在绿树成荫的第三教学楼二楼办公室,朱教授拿着学报复印件,笑呵呵地道:“没想到这篇旧文还有人记起,小张是有心人。皮肤纹理学在诊断遗传性疾病尤其是染色体异常引起的疾病方面有广泛应用。近年来又发现一些先天性疾病和其他类型的疾病也有皮纹变异。我只是没有想到这项研究还能用在破案上,这有点意外。” 张小舒道:“这是一具无名尸体,没有能够找到尸源。我们怀疑这具无名尸体也许是聋哑人,所以想请朱教授帮着我们判断。” 朱教授道:“我以前的研究是针对先天性聋哑人,后天各种原因导致的聋哑人不在研究范围内。” 张小舒道:“侦查员在办疑难案件时,会穷尽所有可能性。” 朱教授沉思片刻,道:“聋哑人与正常人相比,皮纹值有多项差异,说明聋哑(至少部分聋哑)的发生与先天因素有关,可能是遗传物质失调,或胚胎发育时环境因素的异常所致。聋哑人的某些皮纹异常,如男性聋哑人的弓形纹、挠箕纹、尺箕纹低于正常人,斗形纹高于正常人,女性挠箕纹低于正常人,而弓形纹高于正常人。男性adt角度大于正常人,峰纹总数和有弓形纹高于正常人。男性adt角度大于正常人,峰纹总数和有弓者也多于正常人。尽管有了这些明显差异的数值,但是可否作为聋哑幼儿早期诊断的一项参考,仍然值得在实践中进一步探讨。用来判断死者是否是聋哑人,这是谁都没有做过的事情。” 侯大利解释道:“我们是用来寻找线索,不用作法庭证据。” “我得再次申明,我们研究的是概率,不针对个体,个体情况千变万化,有各种特殊情况存在。”朱教授将死者手掌的高清照片放在电脑中,放大,然后拿起放大镜,仔细观察。随后拿起尺子,在照片上画线,反复测量。 约莫四十分钟,他放下尺子和笔,道:“死者的左手a-b纹线是51.3,明显偏高,右手a-b纹线是52,也明显偏高。死者左手的adt角度48.3,右手的adt角度为49.1,都比平均值偏高。死者八个手指是斗形纹。” 侯大利道:“这些数据说明了什么?” 朱教授道:“这么说吧,死者的手掌纹符合先天性聋哑人手掌纹的特点。但是,并不能说明死者就一定是先天性聋哑人,只能说死者极有可能是先天性聋哑人。” 朱教授的结论不能作为证据提交到法庭,但是其结论指出了一个方向:死者很有可能是先天性聋哑人。 朱教授原来只是想要帮助警方瞧一瞧照片,等到看到照片以后,学术心大起,同意前往江州。副支队长老谭是有名的手纹和足迹专家,在电话中听说山南医大教授居然通过手纹判断死者极有可能是先天性聋哑人,最初觉得是开玩笑,确认信息是真的后,赶紧来到殡仪馆,等待朱教授,准备偷学一点绝技。 朱教授来到殡仪馆,查看死者手纹之后,认为死者确实有可能是先天性聋哑人。老谭跟在朱教授身后,仔细询问了手纹和多种疾病的关系,记下足足两页纸的要点。 很多事情不过是一层纸,老谭作为手纹和足迹专家,早就明白手相即人相,手作为人体最为敏感和灵巧的器官,手的形体、颜色、质地都和人的健康和精神有紧密联系。只不过,他从来没有想到先天性聋哑人的手纹与普通人不一样,戳破这层窗户纸,朱教授的理论就非常浅白了。 市公安局根据朱教授提出的观点以及张英的描述,组织上百名民警排查三名疑似聋哑人以及一名疑似被绑女子。每名民警携带由葛向东恢复的一男一女两张照片,在各自责任区内进行排查,横向到边,纵向到底,不留死角。 排查工作开始不久,dna室张晨主任带来了一个让人兴奋的消息:两块疑似精斑的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