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止翻个身面对她,目光灼灼,“赌。你赌谁会留下?” “安德烈。”她说。 阿列克谢从感情上重视谢尔盖,但她也当过小老板,她知道老板是这样的,就算再重感情,也得取悦干活的人,放着一个尸位素餐的人在团队里,是在带大家一起自杀。谢尔盖就是那个祸水。 以前他们也常常这么赌,因为霍止总考第一,舒澄澄的爱好是跟霍止赌谁考第二,如果她赌赢了,那上床的时候她要在上面,如果她赌输了,就在小旅馆里耍赖,坐在床头说他记错了。霍止在小破屋子里看着她信誓旦旦的样子笑了,笑得就跟特级教师看到优秀学生自己解题似的,“那没得赌,我也赌安德烈。” “为什么?你才认识他几天?阿列克谢其实不喜欢他。” 霍止说:“你刚才睡着了,没有看见。谢尔盖回来的时候瘸了条腿,被猎枪打的。” 原来那老头车上带着猎枪。安德烈顺手就能干掉的小活,谢尔盖去做就是逞强,这下他把自己弄废了,阿列克谢不会再保他。他们这帮人会如何处置一个彻底的拖油瓶废物,很好想象。 这里的所有事都跟文明社会相悖。舒澄澄躺回去叹了口气,闭上眼睛,但是心跳得很快,快要跳到嗓子眼。 被子上一沉,霍止丢了盒烟给她。 他说:“抽根烟,努力睡,保存体力。我们得想办法离开。” 口头承诺在这里什么都不算,多待一天就是一天的危险。 第二天的早餐是酸酸的黑面包和黏糊糊的燕麦牛奶,午餐也是,没有人泡土豆泥。舒澄澄吃到一半,才坐直了问:“怎么没见谢尔盖?” 半天没见谢尔盖,如果她不问,才会显得太奇怪,所以她硬着头皮问了,阿列克谢说:“他去探亲。吃你的饭。” 这一天都很安静,阿列克谢没有看球,上午拿笔记本电脑发邮件,联系新的同伙过来顶替谢尔盖的位置,下午又开车出去买补给,情绪很稳定。安德烈也没有开气人的玩笑,躺在沙发上看漫威电影,神情还是不高兴,应该是没有在阿列克谢那里得到甜头。 还是那句话,舒澄澄也当过老板,像安德烈这样野心大过天的家伙只有两种下场,一种是像她这样运气好碰到李箬衡,另一种就是连骨头渣子都被忌惮他的老板吃掉,现在安德烈朝阿列克谢露了牙,他的老板更不会满足他了,没准还在打算干完这票就踢了他。他想升职,为此干掉了老二,但这条路遥不可及。 第二个不速之客在下午四点多来了。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