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嘀——” 鼻腔里满是熟悉的消毒药水味道。 这是在哪里?我在实验室里吗? 箫徇铎下意识地猜想,眼皮像是粘了胶水,无论如何也睁不开。 昏迷?我怎么会昏迷? 他使劲回想着,太阳穴一蹦一蹦地疼,意识伴着刺痛逐渐回笼。 玻璃碎片反射的光影和人群的尖叫涌入脑海。 池珏呢,对了…池珏有没有事? 想起来的瞬间,热血从心脏开始沸腾,昏迷的朦胧感散去,他兀地睁开双眸。 先是雪白的天花板,顶灯开了一半,倒不算刺眼。 脖子上大概是绑了绷带,他艰难地微微侧头,净化加湿器摆在窗台,不停地向上喷腾着水蒸汽。 池珏呢? 金色瞳孔缩了缩,带着几分残余的懵然,在眼眶里上下左右紧张地打转。 冰冷的病床骨架上只铺了薄薄的床褥,一颗小脑袋趴在上面,额头枕着双手睡着,素来打理柔顺的秀发有些毛躁,几缕被静电支棱在后脑勺上,像只垂着耳朵睡觉的猫咪。 看上去没有受伤。 萧徇铎平静下来,张了张口,努力从干燥的喉咙里挤出声音,却沙哑得几乎听不清。 “宝…宝贝…” 轻不可闻,小脑袋依旧埋着。 他动了动夹着血氧检测设备的手指,撩动手边几根搭在被子上青丝,用尽气力又喊了声。 这回像是被听见了,池珏一下子被惊醒,印着睡痕的小脸抬起,桃花眼下意识地寻找他。 “你醒了?!” 池珏仿佛觉得自己在做梦,呆了几秒才反应过来,高兴地跳了起来:“太好了!我去喊医生。” 她伸手就要去按床头的呼叫铃。 “别。”箫徇铎声音低哑,他瞧了眼对面墙上的电子钟表,“还是凌晨,叫了人闹起来你就没法再睡了。乖,别在床边趴着,对胃不好,去沙发床上睡。” 他断断续续地轻声说,并不在意自己的状况,池珏的安好让他高兴得完全感觉不到疼痛。 池珏皱眉,伸长了手臂,对准呼叫铃的按钮,使劲按了下去。 “我还睡什么觉呀。你是不是被砸傻了?!”她不赞同地看着他。 “我没事…”箫徇铎扫一眼身旁,除了挂水瓶,也就一两件检测设备。他感觉了一下肩背上的纱布包扎,就对自己的伤情有所评估,刚要解释,就有一位穿白大褂的医生敲门进来。 “嗨,我以为我大过节的总值夜班就够惨了,想不到你居然比我还惨,天天往医院里钻。”这住院医师原也是C大医学院出身,两人在学校时就认识,加上池珏住院时萧徇铎半刻不离的陪护,抬头不见低头见,已经相互熟悉了。 “中重度脑震荡、颈部软组织挫伤、肩背上应该有两到三处不同程度的骨折,然后除了些皮外伤,还有什么?”箫徇铎喝了两口池珏喂的水,不疾不徐地问道。 “唔…”医生拽起床尾挂着的塑料文件夹板,低头翻了翻,点点头说,“差不多就这些,还有肺部因为过度挤压造成的轻微撕裂和出血。外科主治的医嘱是:养伤期间不要抽烟了。” 他抬眼望着床那头,幸灾乐祸地扯了扯嘴角。 萧徇铎面无表情,活动活动僵硬的手指,操控着病床,让自己坐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