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陈母是忧思过度,积郁成疾。” “哼,那是她眼界太窄,长公主虽强横了些,但她女儿清宁郡主到底还是姓盛,盛国公乃开朝元勋,一生清正廉明,举贤荐能,他的孙女有什么不好?” “当初她推脱不应,现在害得裳舟不得不娶了那个戚元郡主,得不偿失。” 那学生听闻自己老师如此评价,沉默片刻,才小心翼翼说道:“可是盛家现在和一些支持四皇子的世家关系甚密,倘若裳舟当真娶了清宁郡主,恐怕届时难免要与我们分道扬镳……” “那都是以后的事,前路漫漫,你我皆难预料。” …… 他们一面谈论一面走入翰林院大门,戚笈卿从树后钻出来,黑着脸瞧着两人施施然前行的身影,险些都气笑了。 同样是郡主,娶盛妤婳是眼界宽哪哪都好,娶她戚笈卿就是得不偿失? 前门大街附近有一条绿杨巷,路过时孔武提起里面有一家手艺极好的纸鸢铺,就是知晓的人不多,生意惨淡快要开不下去了。 戚笈卿本不感兴趣,但见他语气惋惜,想着后日既要踏青,去寺里祈福后,不妨在京城东郊放几只纸鸢。 马车驶不进巷子,她让孔武停在外面等着。 绿杨巷多是住的寻常百姓,或是一些小富商人,巷子里一眼望去尽是排列齐整的砖石宅院。 偶有几家商铺掺杂其中,门口仅简单的挂了匾额,人还不在铺前守着,安安静静的很有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的意味。 “啊!好痛……” “抱歉抱歉!” 前面忽然传来一道女子略显矫气的痛呼,在寥寥几乎无人的巷子里格外清晰,就是听着有点久违的耳熟。 戚笈卿忍不住寻声望去,不远处的宅院前,那个正红着眼圈蹲在一位青年男子面前揉着脚踝的粉衣女子……甚是眼熟。 连泫然欲泣的神态都和记忆里的一模一样。 旁边地上落下零散的书册,那青年抱住被撞得摇摇欲坠的一摞书,手忙脚乱的试图抢救,表情略显无措。 “姑娘你没事吧?伤得重不重?你等等,我……” 话还未说完,噼里啪啦的声音惊扰寂静的小巷,惹得几只麻雀扑通着翅膀飞走。 “哎呀,夫子的书!”青年彻底将粉衣女子抛之脑后,急急弯下腰来一本一本的检查,心疼的样子仿佛天塌了一样。 那些书看上去都很陈旧,纸质脆裂泛黄,约莫是些古书,难怪他着急。 盛妤婳眨着泪眼蹲在地上等了好半天,揉着脚踝的手都泛酸了,仍等不来青年的关心,神情渐渐变得僵滞。 一只掌心布满薄茧的纤长素手伸到面前,她怔怔抬头,却对上戚笈卿目含慈爱的关切面庞,含笑的语气甚是疼惜:“姑娘可是扭到脚踝了?真可怜啊。” 盛妤婳瞠眼看着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人,一时僵住没有动作。 青年这才想起还有一人,忙转头察看这边的情况,见两人一站一蹲的僵持甚久,疏朗净秀的面庞流露出担心的神色:“姑娘,你可是伤得很重起不来了?要不我去找大夫吧!” 戚笈卿晃晃手,在盛妤婳咬着唇不情不愿的将手搭上来的前一刻,迅速收回手,直起身对犹自担忧的青年微笑:“那你可要快点,不然她可就等不到了。” 青年愣愣的张大一双眼,不太确定的颤着唇问:“这,这么严重吗?” “嗯。”戚笈卿笃定的点头,在青年脸色微白拔腿就要转身之际,幽幽补充:“再慢点,她就好了。” “……” “……”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