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做不到像现在这样,将那些人都给钓了出来。 说完这些后,正宁帝又忍不住感慨道。 “之前听你提到锦王的儿孙有野心,朕还以为你是因为查出锦王虽不知道余林府的事,他的儿孙却与之有牵连,没想到锦王竟然养出这么个心比天高的东西。” 虽然何殊在口口声声地说‘可惜’,但她可不希望自家老爹会因此而同情锦王府。 “父皇,那何广文犯下如此滔天大罪,我们可不能对锦王府手软,否则,很容易给后来者留下侥幸之心。” 以锦王府的宗室身份,诛九族什么的,肯定不现实,毕竟自家与对方正是未出五服的亲族,但是对于锦王府的其他人,也绝无赦免其罪的可能。 正宁帝没好气地瞪了何殊一眼道,“朕又不傻,当然知道轻重,若非皇儿治下严谨,提前做好应对,真要让那何广文之流成事,现在就该锦王府的那些人入主这皇宫了。” 到那时,他这一大家子,连出嫁的几个女儿在内,都不会有好下场,所以正宁帝虽在心中为锦王感到可惜,但他丝毫没有宽恕对方的想法。 何殊赔着笑道,“父皇英明,有您的支持,儿臣这底气就足了。” 正宁帝却皱眉道,“不是早说了,像这种脏活,由朕来做,或是以朕的名义做吗?你还是太子,又是这种情况,实在不宜现在就沾这些。” 即便明明是那些人罪有应得,但是太子当朝判处那些人斩首,依旧容易给人留下不仁、不慈的非议。 何殊此前的确存在这方面的顾虑,毕竟她的计划是要以女儿身堂堂正正的登基继位,一个好的名声,将会是她的加分项。 但是在经历过这些事后,她已想通了,与其想为自己谋个贤德太子之名,让人敬,还不如早些让人见识到她的强势与威严,让人畏。 “父皇不必多虑,没什么不宜的,既然事实已经证明,我们这些年来,一直努力经营的这些声望,无法阻止那些野心勃勃的叛逆之辈,我们就要及时调整方向,让人知道并记住我们不仅可以施恩,还执有雷霆之威。” 正宁帝对此表示支持,便没再就此多说什么。 崔景怀回宫复命时,不仅带回的有锦王的请罪书,以及他为给锦王府其他无辜之人求条活路,上交的几箱藏有许多宫闱、皇室以及一些世家大族秘闻的东西,还有锦王亲自动手将何广文一脉全部毒杀,后以死谢罪的消息。 听说锦王如此决绝的先一步做出选择,何殊只在心中叹了口气,对于现行的连坐制度,她并不支持,但也不是全然反对。 毕竟在这个讲究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时代,个人犯事,享受惠泽的肯定是其亲近之人,那些被诛连的人,未必无辜。 就像这次的事,连正宁帝都能想得到,成王败寇,若让那些叛贼得逞,何广文上位成功,受益的绝对是锦王府,何殊又岂会想不到? 到时候连锦王这个有名的老好人,都不一定会同情被他儿子踩着尸骨上位的这些人。 不仅如此,可能还会想方设法将她与正宁帝塑造成残暴无能之辈,从而美化洗白他们的谋逆篡位之举。 所以何殊不曾打算取消这种制度,只是在具体实施时,会要求相关部门调查清楚,尽量撇开那些虽在血缘关系上有牵连,却未享受到惠泽,真正无辜之人,例如郭风远与宋太师。 若没有那些看似苛刻不人道的法律约束规则,将会有更多的人控制不住自己的野心。 “锦王府夺爵,锦王一脉自宗室除名,先将锦王府其余人押往宗人府候审。” 想到昨日刚见过的那位老人,何殊终究又加了一句。 “锦王生前应当为自己的身后事做过准备,取消一应礼制,直接将他葬了吧。” 崔景怀恭敬地应下,知道对锦王而言,这也算是他求仁得仁的最好回报了,要不然,凭他儿子犯下的滔天大罪,他落得个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都不冤。 对于昨夜发生的宫变一事,何殊虽然不打算将之公布在邸报上,但也没有特意隐瞒,所以下朝之后,就开始有风声传了出去。 这种事肯定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所以何殊不仅先主动向正宁帝坦白,坦白完后,又亲自去凤元宫请罪。 皇后听说之后,有些后怕地抚着胸口,但她随即就瞪向大女儿与二女儿。 “我说你们今天怎么看着都与往日有些不同,原来合起伙来瞒着本宫这么大的一件事呢,真是太不像话了!” 二公主很想说,真正瞒着所有人的分明是太子,他们只是担心会吓到对方,没有想好该怎么说而已。 对此早就习以为常的大公主从善如流地直接笑着请罪。 “是儿臣们的错,还请母后恕罪,因为不清楚具体情况,怕将听来的三言两语说给母后听,会吓着并误导母后。”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