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段时间过得格外舒心,也正因此,一想到在他们毫无所觉的情况下,有成千上万的百姓正承受着恶人的迫害,不是无端丢掉性命,就是活得生不如死,他这心里更觉痛恨不已。 正宁帝的话音刚落,就接到宗正锦王求见的通传,何殊迅速解释道。 “儿臣为防这几家首恶收到消息后相互串联,毁灭罪证,才会在接到确定消息后,第一时间下令将他们围住抄家,锦王的大女婿东阳侯府,就是其中之一。” 正宁帝冷着一脸道,“让他进来,朕倒要看看,他这么着急地来见朕,有何话说。” 宗正锦王是先帝的堂弟,在京中向来低调,向来安分,纵是疑心重的先帝,也因见他识趣,对其多有宽容,将其任命为何氏宗族宗正。 正宁帝登基后,也对其多有敬重,不说有多重用,但是对其也不存在什么打压。 知道余林府的事情后,见他在第一时间赶来宫中,让正宁帝很难不怀疑对方是不是也不清白。 进入御书房中后,看到向来待其亲和的皇上,此刻正冷着脸坐在御座上,太子肃立在一旁,二人此刻都目光淡漠地看着自己,锦王不禁心中一凛,态度恭敬地向二人施礼。 “免礼,赐座!” 锦王赶紧谢恩过后,恭敬地坐到锦凳上。 “启禀陛下,臣是因为突然听说东阳侯府被抄家一事,心中疑惑,才想进宫求见陛下,了解一下情况,臣绝对不会因为两家存在姻亲关系,就为东阳侯府求情。” 听到对方这番听上去挺深明大义的话,正宁帝的脸色稍缓,开口的语气中却透着毫不掩饰的怒意。 “你可知道东阳侯府在余林府的千山县做下的事?” 锦王赶紧拱手道,“还请陛下明示,臣在此前从不曾听说那什么千山县。” “如今已有确凿证据表明,他们在千山县豢养私兵,掳走数量多达上万的百姓开矿,私铸武器。” 锦王闻言,脸色随之变得异常难看,进宫之前,他怎么也没想到情况竟能如此严重,他想的是就算保不了东阳府,舍下老脸也要护住自己的女儿、外孙与外孙女。 正宁帝说的每一条罪名,都是可以诛九族的大罪,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有尽量摘出自家。 “陛下,是臣年老无能、有眼无珠,才会失察,不知道女婿一家竟在暗地里做下此等伤天害理之事,实乃罪不容赦!臣死罪!” 正宁帝见状,叹了口气道。 “锦王叔的忠心,朕是知道的,朕此番不会放过每一个参与者,但也不会牵连无辜。” 得了这句话,锦王老怀甚慰,恭敬地向正宁帝谢过恩后,才抹着因情绪太过激动而流出的眼泪告退。 虽然锦王看着像是不知情,但是正宁帝早就深刻认清这些人都很会演的本质,所以他直接转头看向太子。 “皇儿觉得,这锦王真清白吗?” 何殊淡淡地笑着回道,“锦王看样子确实不知情,但他那些儿孙,可就不一定了。” 锦王在京中素有老好人之誉,虽然谈不上广施恩,但是这些年下来,他在京中也积累下不少人脉,不仅因处事公正而在宗室中颇有威望,在朝堂上的影响力也不弱。 只是他向来低调,很少在朝堂上出头,才会让人忽视这点。 而且暗卫的调查结果也可以证明,锦王府上下只一心守着现有的家产与俸禄过活,既不曾大肆圈占田地,也不曾经商,连何殊对锦王一家的印象都不错。 听到太子这么说,正宁帝就知道对方肯定还有事没跟他说,不过他也没有继续追究的想法,只是叹了口气道。 “这可真是儿大不由爹,他这一辈子过得小心谨慎,不敢行差踏错,才能有今日,遇上自以为是,还野心勃勃的儿孙,就能将他一辈子的心血全都糟蹋,不管最后的结果如何,朕不会同情他,要不然,如何对得起那数千上万的百姓。” 说着,正宁帝就忍不住感到心酸,他实在理解不了那些人的凶狠残暴,不明白有些人明明富贵至极,却要仗势伤害那些无辜百姓。 何殊温声安抚道,“时间不早了,父皇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肯定还有很多麻烦要应付,您要养精蓄锐,提前做好准备。” 正宁帝点头离开,何殊则在随后吩咐邱颜道。 “将你特制的安神香,分别给父皇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