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门,她脸上的笑就啪嗒掉了下来,再也维持不住了。 最符合的就是肾病,井家有钱,可是合适的□□却难找。那么,除了同父同母的井若童,同父异母的自己,显然□□是最有可能合适的。 至于怎么配型上的,他们单位很正规,每年都会体检,如果想拿到她的血,很简单。 他们真的是胆大妄为! 可是,简昕望着熟悉的家,朴素而简单的房间,简家人一直生活在这个小城里,没有什么人脉,更没有什么能力去对抗井家。 所以,当年罗宜丰出轨井雪,姥姥也只能骂,舅舅也只能揍了罗宜丰一顿,仅此而已。 他们都是普通人。 他们是没有力量的。 井家也是做的这个打算吧,就算她不愿意如何,他们家大势大,先斩后奏,简昕除了认了别无他法。 但她怎么可能认呢? 简昕遇到过很多关口。 譬如在年少的时候,被人剃了头发,带到了火车上,绿皮车厢里人员嘈杂,她被喂了药,一句话说不出来,只瞧见火车滚滚向前,即便是年幼,她也知道,她要被带走了,再也见不到亲人了。 那会儿的她怎么做的呢,她扭头咬住了旁边小哥哥的胳膊,死也不放嘴,小哥哥嗷嗷大哭,惊来了列车乘务员,双方吵架,她则直接抱住了乘务员不放。 就这样拖了时间,随后警察找来,她终于安全了。 还有一个关口,是简亦澜。 都说她和简亦澜母女相依为命,其实并不是这样的,简亦澜在很长时间里,都处于自怨自艾的情境中。 她不会给年幼的孩子做饭洗衣服,她甚至时不时还要跟简昕发泄情绪。 她们母女的关系,真的很不好。 只是,那终究是她妈妈啊,有她在,自己就是有家的,就不是孤儿。简昕在长达十年的岁月里,一直担心简亦澜会离自己而去。 她经常在睡梦里惊醒,然后去看看简亦澜,然后再去睡。 可她还是没看住,初三那年,简亦澜从楼上跳了下来,她引以为傲漂亮的脸蛋摔得稀碎,他们都不让简昕看,简昕还去看了。 她站在那里。 风呼呼的吹,就如同火车滚滚向前,她茫然无措,但心里有个声音却告诉自己,你要救救自己。 她于是变得冷血,她住校,一心扑在中考上,她甚至连那所房子都租出去了,她看起来跟没事人一样,苦苦的熬过了初三这一年。 熬过了,她终于好了。 而现在,只是又一个难关摆在面前了。 更何况,她也不是没帮手。 于佳的信息还在连绵不断地发过来:【昕昕,你没事吧】【你想怎么办?】【昕昕,别担心,咱们一起想办法。】 她还说:【昕昕,还有贝昱呢,贝昱可不怕井家。】 简昕回了一句:【我知道。】 外面还响着晚会的声音,简云正跟姥姥说呢:“奶奶,这个歌好听,我要学学,到时候给你唱。” 姥姥的声音里满是慈爱:“好,我们家云云唱歌最好听,昕昕画画最好看。” 简昕把门关紧了,给贝昱拨了电话。 只是不知道怎的,往日里一声就接的电话,今日却是一直没人接,一直到最后,对方告诉她无人接听,成了忙音。 这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简昕看了一眼手机,还是忍住了再拨,恰好简云敲门进来,“姐,你怎么还不出来,晚会都过半了。” 简昕就应了一声,把羽绒服脱了,跟着出去了。 简云将她扯到了沙发中间,茶几上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