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副生熟勿近拒人千里的模样,让不少频频望来的目光黯然收回。 还剩个别不死心,就被站他前面的张康盛挡了。 小半晚下来,张康盛口干舌燥,等终于敷衍走了最后一个,他呲牙咧嘴地回来陈不恪身旁。 “您真当自己是来当吉祥物的啊,什么也不说就干站着?”张康盛送了口酒,余光一瞄厅里,压低声音,“您知道,这屋里一大半是为恪总你来的吧?” “哦。” 陈不恪眼都不抬,声色懒散:“贵圈多gay,名不虚传。” “噗…咳咳——” 张康盛呛了口酒,咳了好几声才回头:“什么玩意?不是那个意思!他们是想和你合作,你又几乎从来不出席这种场合,好多都是听说了你会来才来的。” 陈不恪无所谓,也没应声。 张康盛自己转了个弯:“当然,确实有冲你来的,比如那位小红花,一晚上都过来多少回了?哎,你给我句实话,你确定和她真没关系吧?” 陈不恪漫不经心地一抬杯托,抿了口香槟,才随口问。 “谁。” “…靠,”张康盛差点气笑了,转过身朝就在不远处的秦芷薇示意,“傍晚来找你签名那个,小花秦芷薇,这才多久你就没印象了?白瞎人家一晚上就在这一亩三分地里来回打转。” 陈不恪巡过半场的视线随过去,勾上那个穿着裸肩长裙的背影,然后在落过那头盖过颈后恰及蝴蝶骨的中长发时,碎白发间漆黑眸子里情绪忽地一晃。 香槟杯液面停下了。 “怎么了?”张康盛敏感察觉,问。 “像。” “啊?” 张康盛听得云里雾里,正回过头。 他顺着陈不恪目光方向看到了与人言笑的秦芷薇,对方却也有所察觉,回过身,对上陈不恪的视线后她立时捧起羞赧又粲然的笑,朝这边一举杯就要过来。 张康盛大感头疼:“祖宗哎,好不容易清闲下来,你快别勾引人了。” 陈不恪放下香槟杯,不屑低哂:“我看一眼就算勾引?” “算。”张康盛斩钉截铁。 “哦,那人勾引过来了,接客的活交给你了。”陈不恪收手插兜,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 张康盛忙追两步:“你干嘛去?” “洗手间。” “……” “哗啦啦——” 洗手台的水声,第n次唤醒墙外昏昏欲睡的女孩。 却夏顿了顿,从凉冰冰的瓷砖墙壁前支起额头,她睁开缠绵得难分难舍的眼皮,耷拉着眼尾没表情地打了个呵欠。 比起公共休息室的柔软沙发,晚会厅这边洗手间外的休息处就是地狱折磨。 凳子硬,还没靠背,设计师的初衷一定很反人类。 而一廊之隔,她还能清晰听到几米外拐角的绿植后,晚会厅里觥筹交错、衣香鬓影间言笑晏晏的动静。 顶流巨星,当红小生,传媒高层,影帝视后,金牌导演…… 数不清的圈内头部资源人脉就在几米之距,半小时前听闻她来送耳环然后被堵在晚会厅内的悲惨遭遇后,于梦苒差点从手机聊天款框里跳出来,要薅着她脖子逼她爬也要爬进去扑腾一番。 但咸鱼不想扑腾,再怎么扑腾咸鱼最后的结局也只有一个:和其他奋力挣扎的活鱼一起被晒成鱼干。 所以咸鱼的梦想就是躺平。 最多再躺一年时间。 只等和天乐传媒的合约结束,她就可以彻底离开这个华丽虚幻的世界了。 却夏拿起秦芷薇的手包,起身。 短时间内晚会大概是不会结束了,她决定去洗把冷水脸,清醒一下。 晚会厅内置的洗手台是男女共用,卫生间分在长台的两个入门内,正中还有一间补妆室。 却夏掬起一捧清水泼在脸上,听见门内隐约的闲聊。 “今晚的赞助拍品,你准备好了?” “嗯,带过来一套藏品首饰,你呢。” “山水画,公司里安排的,具体我没过问。哎,今晚的拍卖限额是多少来着?” “单人上限一百万吧,都是募捐,再多就过了。” “也是。” “怎么了,你有喜欢的拍品?” “哈哈,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