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舒月还真没听过有人辅导这方面的内容,她搅着手指,不确定地问,“行得通吗?” 苏以沫摊了摊手,“试试呗。反正又没有损失。” 邓舒月一想也对。只是上课而已,又不是做生意,不存在亏本。 于是回到家,邓舒月就将这好消息告诉了爸爸。 邓厂长这些天一直消沉,就好像钻进了牛角尖。哪怕妻子说不会跟他离婚,会照顾好家庭,他依旧不高兴。 妻子说的话更像是对他的怜悯。这让当惯了家里顶梁柱的他如何能够接受别人的施舍。 他煎熬着,甚至想要一死了之,可看到女儿天真的眼神,又撑了一天。 可有时候孩子太天真,同样也意味着无知。当女儿把外面的闲话告诉他,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他头脑发昏冲女儿发火。 妻子看到,也跟他吵起来。 两人谁也不让谁。等情绪慢慢平复,他陷入深深的自责,并且为之后悔,自己不该这么对女儿。她只是个孩子,只是想让他振作,不是看不起他。他怎么能冲自己的女儿发火呢? 如果十几年后,邓厂长可能会了解,其实他是得了抑郁症,当情绪上来时,他自己都没法控制自己。可惜他注定不知道。只能慢慢地熬。 当女儿再次跟他说话时,他掐住自己的手,让自己不要动不动对孩子发火。这样会吓到孩子。 邓舒月见爸爸一直盯着她,有些惴惴不安,生怕爸爸发火,她垂着脑袋,小小声说,“小沫说做家教能赚钱的。爸爸,你要相信我。反正你也不吃亏。大不了就免费给人家上两堂课。” 邓厂长见女儿着急,那双有些干瘪的手握住女儿的小手,声音有些发涩,“爸爸不是不相信你。可是谁会让我上课呢?我毕业已经八年了。课本内容我早就忘光了。” 他现在也就只能辅导小学生。就连初中生都不行。 邓舒月摇头,“小沫说专门辅导想要出国留学的学生。辅导的是英语。你不是会说英语吗?” 邓厂长一愣,出国留学?他这副样子怎么去招生? 一直坐在客厅择菜的张语听到两人的交谈,走了进来,“我觉得小沫这主意不错。我可以趁下午休息,去帮你贴广告。咱们小区物业那边就有电话。到时候我把电话写在上面,要是真有人想要出国留学,可以找你辅导。” 邓厂长看着母女俩如初一辙的殷殷期盼,几经犹豫,还是答应了。 不过他没有急着让妻子帮他贴传单,而是先买了一套书籍,打算自己先过一遍。 他擅长的是口语,并不是考试。 出国留学要考雅思托福,跟口语还是有一定区别的。他需要刷试题。最好是自己先考一遍,这样才有说服力。 有了目标,邓厂长倒是不那么消沉,也不排斥出去溜达。 莲花小区是拆迁安置房,所以这边的原住民比较多,剩下的都是租户。这时候的工厂大多数都提供住宿,舍得花钱出来租房的家庭条件都要好一些。 这些人不认识邓厂长,看到他双腿残废,能够释放善意。 有时候人就是这么奇怪的生物,他们不吝啬对陌生人散发善意,却对自己认识的人不留口德。 邓厂长每天溜达半个小时,其余时间都是待在家里看书,复习以及做题。 邓厂长搬出去没多久,苏爱国这边的手续已经办完了。90年代因为监管不严,办手续相对要简单一些,只要舍得花钱。 张招娣看着几样证件,虽然花了不少钱,但是后续麻烦也没了,“有了这个,我就可以放心大胆地扩大经营了。” 苏以沫见妈妈高兴,她也跟着笑起来,只是她有点好奇,“经营许可证需要场所。你们还是继续在家里做饭吗?” 虽然邓家现在比以前宽敞些了,但是如果真的要扩大经营,那点地方恐怕不够。 张招娣摆手,“不是。我特地在莲花小区租了一套房子,就在小月家对门那户。东西都摆在那儿,也能干净卫生些。咱们做盒饭的,万一食物出现问题很容易出问题的。” 苏以沫深以为然,她接着补充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