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没见,大嫂忽然如此大方,还让他真的有点不知所措。 赵琼花还在外头骂着,边晾衣服边骂,然而乔小弟是在知青院里生活过的,他习惯了在吵闹的环境里睡觉,所以他妈的骂声对他没有任何影响。 等赵琼花骂得嘴巴都干了时,推门一看,乔小弟竟然还打起轻鼾声。 “……” “起来!吃不吃饭啊你!” “有谁跟你似的睡到这时候,真是没皮没脸半点不怕人骂了。” 乔小弟再翻身,迷糊着道:“我二姐,我姐和姐夫就睡到现在。” 赵琼花:“放屁!你二姐和二姐夫哪有这么舒服,别唬我快起来。” 她使出终极大法掀被子,乔小弟猛地坐起来,即使屋里有暖气,他还是觉得冷。 没办法,只能忍着困意起床了。 赵琼花从锅里端了热乎乎的面条来,心里还琢磨着刚刚儿子那话,问:“你二姐和二姐夫到底过的啥日子,我怎么听着这么玄乎了,城里最近又凶起来了,看得我心慌慌的。” 她只晓得自己小闺女和女婿还是“待罪之身”,然而吃的喝的却跟地主似的。 地主人家还没法天天吃细粮呢,更别说天天吃蛋和隔三差五的吃鱼吃肉了。 要晓得城里天天都有红袖章在到处走动,今天拉洗厕所的老头去做思想工作,明天找头发花白的老太太去念自己的“罪状”。 甚至还能见到几个阴阳头在路上被人带着走,赵琼花每到这个时候就会躲得远远的,乔家也会老老实实地不出头,深怕有人会想到乔家的小闺女和女婿也被下放了。 城里不少人如同惊弓之鸟,但赵琼花怎么觉得小弟口中她家小乔过得比在首都还好。 她怪怕的,城里一闹起来她就怕。 乔小弟呼呼吸溜着面条:“妈你别怕,我二姐好着呢,没谁过得比她舒服了。” 赵琼花轻轻打他:“你二姐过得苦。” 乔小弟:“……真该带你去我们村里见见我那过得苦的二姐,她要是过得苦,那就没人过得甜了,再说了,这又是腊肉又是腊肠又是花生油的,是过得苦的能带得回来的吗?” 赵琼花一梗:“心上苦你晓不晓得。” “再说了,乡下吃得再好,设施条件肯定不如咱们城里。”赵琼花担忧道,“你二姐本来就体寒,从前冬天恨不得长在家里不出门,一天到晚都得在暖屋里待着才行,现在呢,哎!” 乔小弟:“……二姐现在也不喜欢出门,十天里有五天都睡到吃午饭了才起来。做饭洗衣服都是用热水,姐夫洗一天她洗一天,后来二姐耍赖,变成姐夫洗两天她洗一天。” 他觉得自家老妈担心二姐,不如担心担心他二姐夫。 反正他是真不觉得二姐哪里过得苦了,他反倒觉得他妈对乡下的成见太大,就连他自己在乡下过的都比当初在家里过的好,至少吃上要好不少。 乔小弟捧起碗把面汤喝了,然后没再听老妈的唠叨,拿起衣服说:“妈我要出门一趟,对了,二姐说让你帮她打听打听她的那套院子,如今几家住了,住成啥样了。” 赵琼花注意力立刻被转移:“怎么,她和宁渝难不成还能回来啊?” 乔小弟:“这我哪里晓得。”他说完赶紧跑了,生怕又被喊住听叨叨。 赵琼花一拍大腿:“跑哪去啊你,回不回来吃午饭,不回来算了。” 她嘀嘀咕咕的,到底还是把小弟的那份饭给蒸了下去。 然后呢,穿好衣服,围巾一甩,出门来到街边,等了二十分钟等到公交车,再坐着公交车到了平和胡同。 下车后,她特别熟练地走进胡同里,敲敲门,来到一户人家中。 冬日里,赵琼花全身都包紧了,只露出一对眼睛来,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