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找你是为何事?” 他听到的传言是,郑文常得知她替他出城迎战受了重伤,心疼又气恼,直接在大庭广众之下就把人逼墙角里“问罪”了。 樊长玉眼皮直抽抽,道:“他怨我当日劈晕了他,险些同我动手,看我有伤在身,才说改日较量。” 唐培义一拍几案,沉喝道:“不像话!回头我训斥他!” 樊长玉觉得这行为跟变相地打小报告无异了,若是唐培义真找郑文常训话,日后再见到他只怕更尴尬,便道:“多谢将军好意,但此事,还是我和郑将军私下解决为好。毕竟……贺大人的死,对郑将军来说,的确是个跨不去的坎儿。” 贺敬元对唐培义同样恩重如山,他没能带大军及时赶到,心中其实也有愧,能体会郑文常的心情,叹了口气道:“也好,此事便容你二人私了吧。” 从唐培义那里离开,樊长玉烦闷地叹了口气。 阿茴垂着脑袋自责道:“都怪我大喊大叫,害都尉遭人非议。” 樊长玉揉了一把阿茴的头,说:“不怪你。” 阿茴也是怕郑文常会同她动手,情急之下才大声喝止,谁能想到这么点破事,会被好事者谣传成这样? 到了大牢,樊长玉递上令牌给守卫看后,守卫说只她一人能进去,樊长玉便让阿茴等在外边,自己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去看俞浅浅。 狱卒领着她走到最里边一间牢房,恭敬道:“就是这里了,但上边有规矩,小的也难做,都尉只可在此待一炷香的时间。” 樊长玉见牢中的女子穿着囚服,护着孩子躲在最里侧的暗角,看不清脸,但头发乱糟糟的,似乎吃了不少苦头。 她心口一酸,勉强绷着脸对狱卒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狱卒退下后,她才对牢里的女子道:“浅浅,我来看你了,我现在还没想到法子救你出去,先给你和宝儿带了些东西,这是宝儿喜欢吃的松子糖……” 里面的女人听见她的声音,愈发惶恐地瑟缩了一下身子,抱紧孩子,将脸埋进膝盖里,没做声。 樊长玉见状觉着怪异,继续唤她:“浅浅?” 女人还是没反应,倒是被她抱住的孩子听见樊长玉说有松子糖,偷偷抬起头来,怯怯地望着她。 看清孩子的脸,樊长玉眼神一变。 不是俞宝儿! 女人发现孩子抬起头来后,惊惶地抬起头来,忙把孩子的头也按进了自己怀中,似不想叫樊长玉发现她们是冒牌的。 可在她抬头的那一瞬,樊长玉已看清她乱发遮掩下的容貌,是个面生的女人。 樊长玉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是松一口气,还是整颗心又提起来了。 被带回来的不是俞浅浅母子,那伏诛的想来也不是随元淮! 她盯着那抱膝垂首、瑟缩在角落里的女人看了一会儿,还是将带来的所有吃食被褥都递了进去,随即一言不发离开了大牢。 昨日谢征被亲卫叫走后,应该已见过这对母子,他是不知这对母子是假冒的,还是已经知道了,却默认了她们就是俞浅浅母子? 若是前者,那知道反贼余孽尚存的,就只有自己一人了。 若是后者,谢征默认反贼已尽数伏诛,目的在何? 出了大牢后,樊长玉一路被阿茴扶着走,兀自失神想着这些。 没受伤的那只胳膊却突然被阿茴抓紧了,紧跟着响起阿茴结结巴巴的声音:“都……都尉。” “嗯?”樊长玉敛住思绪,侧头看向阿茴。 阿茴却跟只被掐住脖子的鸡仔似的,用眼神示意樊长玉看前方。 樊长玉心中已有了不妙的猜想,果然,一抬头,便瞧见了不远处走来的一行人。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