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被匕首划伤,紧接着伤口被挤压,反反复复,摩擦下裂开的口子越来越大。”罗太医不禁心疼起来,伤口被划的那瞬间是不疼的,被碾压、扯开的口子才是钻心的疼。 一直憋了口怒气的霍澹舌.尖抵在后槽牙上,脸色更沉了,白玉扳指被他生生压出一条压痕在拇指上。 掌心动了动,赵婳睁眼,正视她那满是鲜血的手。 “没法子,保命用的。”她笑道,苦涩又自豪。 霍澹心尖一阵悸动,道不出的情愫。 他起身,在窗边驻足,背过身去不看那边,和卫元祁在窗边小声说着话。 这厢,罗太医先清去污血,然后从药箱里取出一瓶止血的药粉撒在伤口上,叮嘱道:“伤口深浅不一,掌心这两处口子最为严重,不切勿再碰到了,好好养着。” “先把血止住,明日我再来换膏药。”罗太医缠着绷带,只是这位姑娘受伤的地方有些特别,小指指腹连同整个掌心,绷带缠好后赵婳小拇指还有手掌肿得跟个萝卜一样,“姑娘切忌这两日伤口不要沾水,待结痂时管住嘴巴,莫要吃酱油味重的菜肴。” 赵婳拱手:“深夜劳烦太医,多谢。” 罗太医惶恐,“分内之事。” 皇帝待这姑娘不一般,保不齐是特意将她安置在霁华宫的。 霍澹回头,便见赵婳举着右手,嫌弃地看着包扎好的手,似乎是觉得难以入目,她垂头丧气地伸出左手,指尖戳了戳缠好的绷带。 摩挲着玉扳指,霍澹问太医,“你叫什么名字。” “回陛下,微臣罗昊。” 霍澹点头,默记下来,又问道:“这伤口多久能愈合?” “这……”罗昊顿了顿,道:“夏天伤口愈合快,但姑娘掌心的口子较深,恐是要花上十日才能结痂,期间切忌不要碰水。” 光伤口愈合就要十日,待伤好后她掌心铁定留疤。 霍澹一股子闷气无从发泄,忍住道:“这里没你事了,明早记得来复诊。什么事情该说,什么事情不该说,罗太医想必清楚,不用朕再提醒了。” “微臣自当守口如瓶。” 罗昊微怔,没想到皇上还真是为了这姑娘特地叫他来了,难怪卫元祁方才说去了便知,这情形还真是三言两语道不清楚。 “臣告退。”罗昊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药箱,和卫元祁一道出了屋子。 屋外,霍岚蹲在门口角落偷听,一见到卫元祁便双手合十可怜兮兮央求他不要出声。 卫元祁看她一眼,好在是顺了她意,一言不发便送了罗太医出去。 霍岚早在回宫的马车上就已经醒了,只是她眼皮重,清醒后便懒得睁开,此时恰巧听见皇兄催促车夫快些的声音。 皇兄在马车上! 皇兄知道她去了留香楼。 霍岚即刻清醒,将眼睛闭得死死,索性一装到底。 早死和晚死的区别还是有很大不同。 闭着眼睛的霍岚登时觉得这安静的车厢内好可怕,她大气也不敢喘,生怕就被皇兄察觉她是装睡。 霍岚周围软乎乎的,她大抵是猜到自己枕在赵婳身上。 香香软软,甚是舒服。 她很喜欢和赵婳贴着。 记得有一夜两人太困了,睡在同一张床上,那时候霍岚因为赵婳那实在难以形容的睡姿弄得睡不着觉,又被赵婳那比她大一圈的雪团子扰来自卑。 那夜她就被赵婳抱着睡,如今这软乎乎的感觉个那晚一模一样。 原来赵婳除了弹琴讲故事,还能当枕头用! 霍岚心里暗自开心,她真是寻了个宝回来。 车厢里的气氛凝重,霍岚一路上便知听到他皇兄催促车夫快些。 没过多久便进了皇城,很快回到霁华宫。 霍岚听见赵婳说要抱她下车,无奈被皇兄无情驳了回去。 “你手上有伤,抱得动昭仁?” 霍岚气急,真想一个鲤鱼打挺起来告诉皇兄,她、不、重!! 一点也不! 回到寝殿床上,莲心替她换了衣物。 躺在床上,霍岚这才想起方才听说赵婳手受伤了。 回忆起晕倒前的事,她知道两人是在留香楼遇到坏人了,她不禁疑惑,皇兄是何时来的?赵婳的手又是什么时候伤的? 皇兄此次出来不知阵仗大不大,若是这回又是因为她打乱了皇兄的计划,引得狗贼宦官和许太后他们起疑心,她真不知该如何面对皇兄。 霍岚悔意横生,莫名想哭,她怎又拖后腿了。 她听见皇兄传召太医,本以为是来为她诊脉,谁知等了许久也不见有半点动静。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