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唬住了。” 许湛轻飘飘说着, 但纪永升却被他这态度弄得一颗心悬在嗓子口, 慌忙扯了袖子擦去额前细汗。 发怒前的宁静罢了。 蜡烛近了几分, 赵婳挂着水滴的脸感受到丝丝火烧火灼, 架在脖子上的刀刃反射出烛光。 赵婳从未见过这两位男子,拿着蜡烛的中年男子看上去和和气气,而他旁边那微微发胖的男子似乎很怕他一样。 她被人敲晕绑了来, 如今后颈隐隐作痛,也不知那人使了多大力气把她劈晕的。 架在脖子上的刀只要稍稍一动, 就会在划上她脖子, 血溅当场。 烛光昏暗, 瞧着屋子里的陈设不像是皇宫。 她一个女子势单力薄, 若是硬碰硬,身后的绳子都还没解开那把刀就已经将她了结了。 赵婳方才听了一耳朵他们谈话,这人约莫就是追杀丁老三的。 赵婳灵机一动, 故作一副纯真模样,瞳仁中印出烛火,抬头望向拿蜡烛男子, 喃喃自语, “尚书?尚书大人听上去要比大理寺少卿厉害。” 湿漉漉的头发黏在脖子上,她像一只刚从水里捞出来受了伤的小鹿, 楚楚可怜。 许湛唏嘘一声,他没见过这女子,只是从纪永升口中得知这姑娘在刀下一次次逃过,先是跟姜子真在一块,后又进了皇宫把昭仁那小丫头哄得服服帖帖。 他原还以为是个怎样的传奇女子,也好开开眼界,哪知竟跟天底下的女子一样。 终究是位姑娘,见不得刀枪剑戟的场面,瞧瞧被吓成什么模样了。 就是不知是真害怕,还是故作模样。 若是伪装,那他可真是佩服。 许湛:“大理寺少卿算什么,本相从未放在眼里。” 就算是小皇帝,也得恭恭敬敬叫他一声舅舅。 许湛伸手,纪永升顺势接过那烧了一半的蜡烛,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照他说,把人从皇宫绑出来的时候就该一刀杀了,然后随便扔一乱葬岗了事,何至于留到现在。 “宰相!您是当朝宰相大人!”赵婳激动,奈何她像只被五花大绑的螃蟹,带着椅子一阵骚动。 她情绪刚提上来,正要进一步升华情感,屋子里那一直未说话的男子开口了,“相爷,避免夜长梦多,依下官看何不趁早动手。” 他抬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赵婳:“……” 看样子,她得先发制人。 “行了,我也不装了,大家都是聪明人。相爷,我有个交易要与你做。” 她一改神色,和方才的柔弱模样判若两人,说话的声音也变得有几分沉稳,“相爷捉绑我不就是为了姓丁的那对父女?” 既然他们不吃柔弱女子这套,那她便换个套路。 “相爷你看看,这姑娘之前那样都是装的,心里不知打的什么鬼主意!”纪永升心急,如今皇帝让姜子真核对工部历年拨出去的工程款,姜子真早些时候和他积仇,又在郊外救下这名女子,保不齐已经知道渝州假.钱币一事。 他耗不起时间,也堵不起,只能把所有障碍逐一斩断。 许湛摆手,让侍卫卸了刀,“本相还真是小瞧你了,”他示意仆人搬来椅子,在她跟前面对面坐下,“说说看,这交易值不值得本相多留你一日。” 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