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之前让我濯洗过后的氅衣我已经送回东宫了。” 她看了看傅怀砚面前的奏折,“皇兄身有要务,我就不在此过多叨扰了。” 明楹说罢就准备告退,刚刚抬步的时候,倏然听到传来一声清冽的声音。 “等等。” 傅怀砚缓步而来,弥漫而来的檀香味依次递进,他稍低了低眼,没管她怀中的那件氅衣,只问:“声音怎么了?” 明楹因为风寒,反应显得有点儿迟钝,反应片刻才抬眼:“嗯?” 傅怀砚倒是很有耐心的样子,稍稍抬眼:“哑。” 其实确实也只是一点,不似平时清越而已。 明楹没想到这样细微的差别都能被他察觉,心下稍顿了片刻,摇了摇头:“……没事。” 傅怀砚视线在她身上停留,目光之中看不出什么具体的情绪,却又让人觉得,好似一切微小的变换他都洞若观火。 明楹被他看着,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有点儿心慌。 傅怀砚站在她面前,在静寂的殿中,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轻声叹了一口气。 随后抬手抵上她的额头。 他的指腹很凉,覆上肌肤的时候,好似古刹钟鸣,带着雨后清冽的尾调。 指腹下的温度灼热。 傅怀砚低眼看她,“这就是皇妹所谓的没事?” 她眼中有点儿湿漉漉的,大概是因为风寒,现在整个人浑身上下都是像极一只被人遗弃的狸奴,有点儿怕人靠近,又有点儿渴望。 怀中还抱着那件氅衣。 傅怀砚心下稍顿,然后随意地将那件氅衣从她怀中抽出,垫在黄花梨圈椅上,下颔微抬,对着明楹道:“坐。” “不必了,只是风寒而已,皇兄。”她抬起眼睫,“我早间已经用过药了。” 傅怀砚摸了摸自己手上檀珠,“皇妹。” 他拉着她的手腕,发现就连这里也很烫,他微不可察的皱了下眉,随后是不容置喙的语气。 “孤不是在和你商量。” 氅衣被垫在圈椅上。 明楹之前就应当知晓这件衣物的触感,但她那时在荒殿上,也并无暇顾及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只因为傅怀砚当时吻了下来。 她只能听见荒殿上耳边穿过的风声,还有他倏然落下的吻。 是在惩戒。 而现在身下的触感却清晰的传来,果然是珍稀到不可多得的皮料。 坐在这件氅衣之上犹如陷在层层叠叠的绒布之中。 明楹在这个时候想起傅怀砚之前说的话,怕他又要让自己将这件氅衣带回去重新濯洗,闷声道:“皇兄不是说这件氅衣对你而言意义非凡,视若珍宝吗?” 怎么现在又随意地垫在身下。 她说起这话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意思,只是大概因为风寒,说出这话的时候声音像是羽毛,轻飘飘在傅怀砚喉间一触即离。 好像是觉得委屈了。 他俯下身,目光没在氅衣上停顿分毫,只是嗯了声:“确实是视若珍宝。” 明楹哦了一声,作势就准备从氅衣上起来,却被傅怀砚摁了下去,他的手指抵在明楹的肩侧。 她因为脑中昏沉,反应也显得比寻常慢,有点儿不解其意地看着俯身在自己面前的人。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