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说完所有的话,岁杳长舒一口气。 “……” 不知不觉中她的手指被陆枢行死死扣着,以十指交叠的方式紧密连结在一起。 “小苍蝇不理我了。” 岁杳轻轻晃了晃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 “不管它。” 陆枢行嗤了一声,“它要是不识好歹,咱们就直接启动术法,然后拍拍屁股走人。能活几年就活几年,世界毁了,我们也在一起。” “这样啊。” 岁杳视线放远,叹道,“但是总觉得,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干呢。” 陆枢行弯身凑近了一些,“你想做什么?我们一起。” “唔,这样说起来……还一次都没有完整地参加过正式的秋月宴,之前在宗门接的历练任务也有些没做完,还有,先前答应过御兽宗的那几个人一起聚会,不过他们现在肯定都不记得了吧。” 陆枢行想了想,“听说东方仙境中住着善于织梦的梦修,到时候将这几段经历编一编,塞到那些人脑子里去好了……对了,御兽宗那个叫周影的杂种除外,你不许跟他单独聚会。” 岁杳露出一个奇怪的表情,“你怎么还记得人家啊?” “我记得的可多着呢。” 不知想到什么,陆枢行嘴角弯起的笑容变得有些狰狞,“不仅记得这些,我还记得之前,你跟天道还有那姓千的杂种联合起来算计我,一声不吭地就说……” 岁杳:“哎呦,头痛,头痛,黑火又发作了。” 陆枢行:“……” 两人坐着又说了会话,岁杳与陆枢行靠在一起,已经无聊到数起了还在静止着的空间中其他修士身上的装饰。 不知过去了多久,连时间计量都失去意义的时候,他们听见那道极为似人的声音喊了一声—— “岁杳。” “在呢,想通了?” 岁杳垂眼看向发生波动的位置。 世界意志又停顿了一会,“你如何保证,失去了剧情的约束后,黑火不会因人心贪婪而失控?” 岁杳摇摇头,“我不能保证。” “你!” “就像是之前说的,天道都无法掌控每一个人的心,我又何谈保证?罪恶无法根除,只有尽量缩减,每一个世界的平衡不都是这样的吗?” 世界意志发出长叹:“……我知道了。” “哦,又反悔了?” “……” 陆枢行意料之中地冷哼一声,拉起岁杳的手,“犯不着跟蠢货生气,我们走,等会就烧两个宗门给它点颜色看看。” “你少犯点事,行不?这是在山上。” “哼。” …… ——“岁杳。” 世界意志突然郑重、堪称肃穆地喊了一遍这个名讳。 “嗯。” 岁杳扯了扯陆枢行,站定在原地,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头。 那道声音从原本的僵硬冰冷,变成极力模仿人的怪诞,再到此时此刻,与正常的口舌发声并无任何区别。 它近乎叹息般说道: “那么,证明给我看吧,你描述中的,活生生存在的世界。” “……” 岁杳仰起头,眯着眼睛,从窗户缝隙中看见透射而来的天光。 她唇角扬起一个真正的笑容。 “好。” …… 聂家,炼器室。 “别告诉我在这个时候掉链子啊,人都在外面等着呢。” 岁杳看向手忙脚乱准备开鼎的聂深,“这可关乎到聂氏的门面。” 聂深骂了一句什么,“那你之前也不告诉我这刀是送给陆枢行的啊!要是早知道我能偷工减料吗,还有你们俩,你们俩怎么会……嘶,真的,大伙都以为是开玩笑的,没想到你们还真的在一起了啊!怎么会有这种事?!” 烟雾缭绕的亮光之中,一柄造型古朴,只在把柄上方刻印着焰火图腾的短刀静静悬空。 岁杳指腹摩挲过锋利刀刃,与此同时,扑面的狂焰几乎将她整只手臂吞噬。下一秒在聂深兴奋的喊话中,她抽回毫发无损的手指,还算满意地看着崭新出炉的焰刀。 “凑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