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精力,让他们从一出生起就站在旁人所能目及的巅峰上。 当然,天骄们也有自己的烦心事,或许是原生家族带来的压迫痛苦,或许是修为的提升困惑,或许是因自己做得还不够好而产生的自我束缚。 而在那个时候,岁杳的烦心事永远就只有一件。 就是该怎么活下去。 怎么在底层混混的觊觎目光中活下来,怎么在被测验出五行杂灵根后的绝境中活下来,怎么在背后没有任何退路、一步错便坠入深渊的试炼里活下来,怎么打败那数千名竞争者,去争夺仅有且宝贵的、能够供她摆脱苦难生活、扶上青云的大宗入场券。 岁杳并不是想要对比两种人生孰优孰劣,它们只是每个人经历的一部分,并没有所谓高低贵贱之分。 她只是觉得,若不是之后发生的一系列破事,像陆枢行这样的,出生便在峰顶之上、手握这世上绝大多数机缘的修士,何必活得如此战战兢兢,将自己束缚在那一片“符合人群预期”的方寸之地。 连为数不多的出格之举,也要假借魔头的名义。 岁杳摇摇头,眼看着还站在门槛之外的人难得有些固执地皱着眉,像是非要等一个答案。 “陆师兄。” 于是岁杳张口喊了他一声。 这话她之前也对陆枢行说过,在那次内门考核的时候,五行峰修习室的走廊上,她看见陆枢行逆溯着人群独身站立,于是下意识说了这句话。 如今同样的“诅咒”,她带着或许对比当时有所改变的心境,又说了一遍。 【我说你啊,欣愉一些吧。】 陆枢行瞳孔紧缩。 说完这话,岁杳突然听见从左侧方的地面之下传来一股剧烈震颤,应该是仓濂那边遇到了什么事情。 她简单跟陆枢行打了个招呼,也暂时顾不上跟他再说太多,将那柄未出鞘的蛇吞长剑握在手中防身,抬手推开了暗道的窄门。 正在这时,她却听见身后沉默已久的陆枢行哑声开口。 他说道:“我会尽力做出改变的。” 岁杳行走在暗道中,微微偏过头,“这又不是为别人,是为你自己。” “嗯,我清楚的,多谢师妹。” 陆枢行望着她逐渐消失在黑暗中的背影,他攥了攥拳,蓦地扬声道:“到那个时候,我是否可以这样奢望着……你,还能陪在我身边?” “……” “或许吧。” 彻底步入昏沉的暗道之下,岁杳脚下步伐有微不可察的错乱。直到背后一切声响都归为沉寂,她嘴唇开合着似是喃喃自语了一句。 无声在原地站了片刻,她在满目黑暗中垂下眼,感受到血契联系之下另一人的心跳。 ——“我说,陆家这小子真不错,你好好考虑一下。之后咱们铸剑恢复身体啥的,都需要巨大的财力与精力支持,陆家可有钱了,上次我去他们家,你知道吗,他们门口摆得镇邪兽都是用晶石雕的。” 正在岁杳整理思绪的这段时间里,附着在长剑上的魂体却这样开口道。 一时间,原本有些复杂的心理都因为聂岚的开口而冲淡几分,岁杳有些无言:“人家是真感情,你在这算计钱呢?” 聂岚顿时不服道:“这年头假清高有什么用啊,现在修炼到这个层次的哪个不烧钱?你又不是没看见你们宗门包括在外头,剑修的处境有多困难,少走点弯路不好吗?” “再说了。” 聂岚还在试图苦口婆心地劝她,“你们年轻人,发生点进一步的关系不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