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些。” 潘寻龙挺了挺肚子,心有戚戚焉。 是啊,他接下来得更累了。 读书,苦啊。 ...... 顾昭辞别了潘寻龙,往前一踏,进了鬼道,再往前一错,又到了城南甜水巷的顾宅。 风炁吹乱了发丝,不见潦草狼狈,倒是为顾昭添了两分的肆意。 她走到后院,从那装了无根水的瓮坛中,将那一根长柄半球的勺子拿了出来,仔细打量。 “顾道友,不若我传你一些秘法,你就饶了我吧。” 冲虚道长虚弱的开口。 他打了个嗝儿,只觉得自己这一夜好似吃了一肚子的无根水,口里,鼻尖,还有肚里…… 到处都是那积攒了几日的水臭味儿! 他难以想象,他要是去了这顾道友说的那户农家,该是何等的境遇。 到时,只怕真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终究,冲虚道长还是怕了。 顾昭没有理会,那等邪法她学了做啥,造孽吗? 她才不稀罕! 顾昭仔细的看了下这东西,确定没有出差错,只见莹光一笼而过,这勺子变小了许多。 她又捡了个麻袋将它套住,这才往孔家的果园去了。 ...... 阳光明媚的落下,息明山春风和煦,放眼看去,褐色的土地里已经有绿意冒出。 稚嫩的草芽在春风中摇摇摆摆,分外的清新可爱。 顾昭沿着乱石小道,一路往上,约莫一刻钟左右,这一片山地的山势稍微平缓,那儿,一匹骏马套着车厢,时不时的甩着马尾,百无聊赖模样。 那是孔家从谢家庄带回来的车马。 马车赶着来了,估摸着孔婵娟也来了。 顾昭放眼瞧了瞧,果然,孔其明和谢幼娘在查看刚种下的果苗,那厢,孔婵娟拿着个纸鸢,小胖手时不时的收线,放线。 她仰头瞧着飘飘扬扬的纸鸢,神情格外认真。 不远处,一尊小小的神像被她搁在了地上。 日头大,她还贴心的折了一叶芭蕉叶。 只见芭蕉叶插在泥土里,垒了个小土包,于春风中摇摇,为那辛苦背破布袋的小神仙投下一方阴影。 顾昭失笑。 “小月。” 听到声音,孔婵娟回过头,眼眸弯弯,“小昭哥哥!” 恰巧此时春风吹累了,偷偷的歇了歇,她这么一分神,顿时来不及收线了。 只见线松了松,半空中,纸鸢摇摇摆摆,瞧着下一瞬就要像呆头鹅一样跌了下来。 “啊!”孔婵娟惊呼一声,瞅着慌手慌脚的就要跑起来。 顾昭手掌一翻,正待送一阵清风过去,这时,却有一道动作比她还快。 只见在那芭蕉叶下躲懒的小神仙朝天吹了口气,呆头的纸鸢重新飞天,长翎摆摆,机灵又灵动。 孔娟娟停了脚步,嘿嘿笑了一声。 她歪了歪头,朝芭蕉叶下的神像看去,拖长了声音。 “谢谢小毛,小毛最厉害了。” 神像里,毛鬼神的身子板都挺直了两分。 顾昭瞧得失笑,她招呼了一声。 “小月,我先去寻你阿爹,一会儿再来和你一道玩耍。” “哎!”孔婵娟脆声应下。 顾昭去寻孔其明,那厢,小月冲芭蕉叶下的石像招了招手,唤道。 “小毛快来啊,该是你来玩了。” 一阵烟雾起,毛鬼神的身影在烟雾散尽时出现。 它走了过去,接过孔婵娟手中的木轴子,听她在耳边絮叨。 “风大了,咱们就松松线,让它飞得更高。” “风紧,咱们就扯一扯。” …… 她侧头,认真的问道,“你会了吗?”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