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被捏破, 也不是她非要听,只是她耳力尚佳,边上谢知礼还糊涂着呢,那嗡嗡嗡之声就清清楚楚往她耳朵里窜了, “你们猜我今日瞧见了什么?” 那女子说话时特意压低了嗓音,倒是勾的人去听她到底要说什么, 谢知鸢竖起耳朵, “什么?”“快说——” 那女子倒没卖关子, “今日我恰好路过芙蓉街,瞧见从陆府行出了好十数辆车匹,都往城东方向赶,你们说,这不会是陆世子要定亲了吧——” 此话一出,几人都惊疑叹气,先出口否决,后又反应过来开始胡乱猜测, “可万一呢?”“万一真定亲了——” “城东可住了好多家女子呢,在座的你我都不是,我想想,莫非是莫府的那位。” “我觉着倒有可能是李府的二小姐,她上月在宫宴里被皇上都赏赐了呢。” 谢知鸢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除却认识几个学府同窗譬如柳玉容,或是仰慕表哥到人尽皆知譬如承安郡主,此刻听她们的话都云里雾里的。 她忿忿啃着手底下的小瓜子儿,鼓着嫩生生的脸颊想,她们都猜错了,明明是该是谢府最聪慧的大小姐才是。 第101章 、睡着 山高水远的摊子虽不能同商铺相比,但因着糖点别出心裁,布置得敞亮,店家为人又和善,来往的人不少,更遑论今日祭秋佳节,游人屯街塞巷,掌事的忙不过来,谢知鸢就默默坐着磕了好久的瓜子儿,柔软莹白的耳朵没停止过抖动, 那些贵女瞎扯着街头小巷的传言,什么王家二娘李家四小姐都同个书生私奔了,又道二皇子近日颓废得狠,日日寻花问柳,不务朝政,连他亲家都有意要同他退亲,另寻下家。 谢知鸢嘴里的瓜子壳儿忽地绷断,她眼睛一亮,凑到唇边的手也跟着停住, 若此事为真,那赵真真岂不是能摆脱二皇子那个酒囊饭袋了? 谢知礼在等候的间隙同边上那桌的商贩聊了几句,得知这店家不久后便能攒够钱开摊子了,他圆眼一转,再回来时兀自支颐不知在思忖什么。 正巧端着甜汤的小二将两口木碗放到他们手边,哈腰道了声“二位慢用”,谢知鸢礼貌道谢,碗口软糯的绿豆霜都快满溢出来,在萧索的秋风中泛着热腾腾的白汽, 街上热热闹闹地流光溢彩,吆喝声、洒水声、喷火声并着欢呼糅杂,摊子上的围布被寒风掀起一角,里头却因糖水生起的热气而暖和不少,谢知鸢却因这几日畏寒,始终没把肩上的斗篷取下来。 她抬首扫了一眼谢知礼,见他还是一副呆愣模样,就也不管他,又支棱着耳朵光明正大偷听, 那边厢贵女们竟兜兜转转又聊到了陆明钦身上,大衍的女官制度其实并不算完善,但比起前朝女子不得干政的规定又有所整饰,莅事要员并不吝于将朝堂之事说与自家娃娃们听。 即便谢老爷因着生意需探查官场动向,但到底未入仕途,谢知鸢自是比不得权贵子女自小耳濡目染下的根基, 此时此刻那些事迹传到她耳边,她才真真切切感悟到表哥是有多么厉害,而这其中她竟只知十之一二, 更别提贵女们分析得头头是道,换作她来,怕只会晕头转向、不知所云。 谢知鸢心里头不是滋味,她颇有些羞愧地低下了头,朝着大碗恶狠狠地就是一勺子,嗷呜一声送到嘴里,嚼了好几下才心满意足地咽下去, “陆世子风姿卓绝,不过他家世显赫,镇国公必也出力不少。” “你这就错了,”说话的是谢知鸢觉着眼熟的那位贵女,她不紧不慢抿了口热汤,润润嗓子,这才道,“你们不知陆夫人之事?” 陆夫人? 谢知鸢眼睫忽闪了一下,贝齿也不自觉咬上木勺,那边温婉的女声还在继续, “我家有个婆子,原是陆府的老人,她于上月归家,但我娘总想看看陆府的规矩如何,便重金将人雇了过来,她私下同我讲,陆夫人规矩甚严,近些年在佛堂闭门不出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