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了, “二位是要带走?”老伯听见两人的交谈,颇有些惊疑,他摆摊这么多年未瞧见过有这般要求的,他劝道,“糖水是才煮出来的,怕是会坏了手。” 一旁的伴云已将银子拢在掌心处,听老伯这般说,不由得弯了弯眼, “老伯您就放心吧,” 他一挥手,掌心处的银子便随风抛至几仗外放置银钱的瓷碗里,连声都没带响的,他头略仰,扬声道,“我们这可是练家子。” 谢知鸢看着老伯目瞪口呆的模样,没忍住捂着嘴偷笑,在她眼中,伴云向来是沉稳大气的,只得在四喜嘴里才显出几分不同来,原本她还没那么相信,可现如今那种印象落到了实处。 没多久老伯便将糖水煮好,就着糖饼一道要递给伴云,半路却被另一双大手给截了去, 几人与老伯作别,谢知鸢在表哥身后欢快地跟着上了车厢,她歪头看着男人稳稳当当地捧着瓷碗,大拇指轻松扣住碗沿,尽管步伐照常般松快,里头的汤水愣是一点都没外漏。 她咬了口手中的糖饼,甜嫩嫩的触感袭上舌尖,与此同时脸颊处的痛意也照常升起。 谢知鸢气得鼓了鼓脸颊,该死的溃疡,烦得她现在都痛习惯了。 她一面小口啃着饼,一面重新于靠窗处落座,窗牖边的幔布方才被她卷起,外头的星火便倒映在水润的眼眸里。 看来明日又是个大晴天。 边上的男人早已将碗放置在矮桌上,烛光摇曳间,散着朦朦胧胧的白色雾气,糖水的甜腻气息慢慢淌至空中, 陆府的车舆很是气派,车厢足以塞得下十数人,可在这股气息下竟显得越发逼仄起来。 谢知鸢后知后觉此刻静得过分,如先前在车上时的不安再度溢上心尖,她没再出声,只是慌乱地啃着饼。 车上一时之间只剩车轮碾压上石子的咕噜与女孩窸窸窣窣嗫咬甜饼的声响。 陆明钦原本凝视着白雾的目光自然而然转移,视线所及之处,女孩鼓鼓的腮帮子不停地耸动,但她只挑着一侧咬,另一侧仍是瘪着的。 她对他的目光恍然未觉,闷着脑袋啃饼,柔软的碎发垂落至微颤的长睫。 陆明钦眼底带了笑意,他寻思着时间差不多了,撞似慢不经意开口道,“汤凉了。” 果不其然,小姑娘被这突兀响起的一声吓了一跳,她咳了两下,慌忙嚼啊嚼,把嘴里的饼咽下才小声问道,“那我,那我喝了?” 陆明钦嗯了一声,他半垂着长睫,指尖在桌面轻点,一点要为她端汤的意思都无。 谢知鸢只好自食其力,她挪动了下屁股,伸手去够,却还欠了些距离,她无奈再动,这回倒是正正好了, 老伯在皇城脚下开糖水铺子多年,手艺高超不说,那破旧的瓷碗都快要赶上谢知鸢的脸盘大,里头的糖水还装得满满当当的。 好在谢知鸢多年施针,天生力气虽不大,但手指的爆发力却极强,她颤颤巍巍单手捏住碗沿,又极快上了另一只手,这才稳住整口碗。 糖水里头不仅混杂着各样的糖,还有其他细碎的小零嘴,谢知鸢吹了吹汤面,白茫茫的热气随之飘散, 她试着沾了点汤水在唇珠上,虽说仍有些烫嘴,可此时于她而言却是刚刚好,她一面小口喝着汤,一面细细嚼着里头的硬物, 陆明钦见她没心没肺地喝得欢快,全然忘了自己,他眉目波澜不兴,指节却在车壁上无声敲了两下。 下一瞬,车厢忽地抖动了一大下, “唔——”谢知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