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从未遇到过马背上之人这般性子温吞的,只有一旁脸上藏不住惊慌的小子才是正常人吧? 剩下一言不发低着头的像是个哑巴,但他们方才也未留意听,到底是眼前这匹名为“懒马”之马是个哑巴、还是垂头之人是个哑巴来着? 络腮胡只觉得自己一个头两个大了,他气急败坏地指着咸毓道:“你下来!我们要搜身。” 看来是不信他们身上真没银票了。 因为他们三人长得干净俊俏,像是大户人家出来的模样,然而他们几乎没有多少行装,所以耐不住络腮胡他们会因此合理怀疑这三小子是否藏着便于携带的银票了。 而且他们也不愿意接受这三人或许真是身无分文的结果。 可是咸毓他们三人真的一滴都没有了。不然他们也不会在官道上饿了一路。 这三位不信邪,让他们搜一下死了心也没事。 但唯一不方便的就是咸毓的女儿身,她当然不能让对方上手摸。 而且连唯一不知情的蓝景都上前拒绝道:“凭什么你们想搜便让你们搜啊?!你们又不是官府之人!” 那络腮胡也是来气,他反问道:“你这样子,说明你们许是真身藏银票!” 蓝景也是一肚子气:“我们身藏银票就好了!” 才不会可怜地饿了许久的肚子。 但这话听在对方耳朵里,还以为是有银票就会拱手交出来的意思了,这倒是让络腮胡消了些气。 而且一旁的左撇子也一直在拉他的短褐,显然是在拉着络腮胡的臭脾气。 这三人中属左撇子脑袋最为灵清了。他们众人只不过是在这两座小山头间混口饭吃罢了,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没必要闹到谋财害命的地步,最好的方式不过是抢点钱财,不至于逼人交出命·根·子。 这样一来,那些来往被抢过的客商们日后也不会一直记着仇,假以时日也算是揭过了。 那些客商大不了日后不来他们这条道上了。毕竟来往此路的,大多都是富庶的客商大户,丢的那些数目对于他们也不过是塞牙缝的罢了,犯不着大动干戈地报官报复他们。 不过这样一来,他们如此的路数导致他们两座山头间的官道上来往的客商不可避免的越来越少了。 这也是算是个长久以来的遗留问题了,他们如今虽不至于过不下去日子,但的确也是日渐收入变少。 这都是些伤心事了。 就算他们心知肚明、面上不显,但身着的衣裳也可以看出一二。 凉快的都在给家中的妇孺稚儿穿了,他们只能披上秋冬的兽皮。 需知如今还是盛夏呢。还不是因为衣物也是消耗品的缘故么。 但是此时马背上之人,哪壶不提开哪壶,忽然看着他们身上的兽皮,好奇地问道:“你们这是真的皮草吗?” 因为咸毓的眼神好奇得过于真实,也不像是故意岔开话题,亦或是阴阳怪气。 但她当然没想到,她一直都只是为了和他们套近乎,但结果马屁终究是拍在了马腿上。 眼瞧着这三人就像是中暑了似的,脸上的肤色又深了一层。哪怕其中最黑的黄黑皮男子,此时咸毓也还是看得出来他又红了一个色号。 怎么了嘛? 咸毓从来没有和人交流这么不顺利过。 但现在一旁的楚蔽社恐,一旁的蓝景有点儿胆怯,只能由她一个人继续和他们尬聊呐。 咸毓的确并不害怕这三个自称打劫之人,因为人的气场还是看得出来的,对方并不是冥顽不灵十恶不赦之人,他们怎么看也不像是要杀人的样子。 所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