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烘得热气腾腾:“……” 混账玩意儿。 周安言习惯了周朔的德行,稍微责怪一句,“周朔,做事别毛手毛脚的。” 周朔低头说着哦,却在桌子底下拉住了顾清渠的手,轻轻在他掌心挠了挠。 暗度陈仓,真刺激。 气氛到此为止都不错,周安言吃饱喝足,便开始哪壶不开提哪壶,主要指着顾清渠,但周朔能看出来,他是拐弯抹角地给周芝芝探路。 “清渠,过完年二十七了吧?”周安言问。 “是。” 周安言继续问:“考虑成家了吗,清渠,你现在有喜欢的人吗?” 周朔默不作声地吃饭,捏着顾清渠的手指却骤然一紧。 “嘶——”顾清渠吃痛,忘了回话。 周安言觉得自己问的不谨慎,于是换了个说法,“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儿?” 周朔咬碎后槽牙,特别想替顾清渠推了这个麻烦。 他不喜欢女人! 也许更麻烦。 周芝芝一晚上娇羞,话问道这儿,她脸更红了。 杜英英顺势跟顾清渠夹菜,“清渠,等后面几天过年了你来我们家坐坐,大家都是一家人,要常串门的,平常凑不齐时间,过年就是机会。” 周安言一家人轮番上阵,顾清渠快招架不住了。周国盛也在一旁帮腔,点头说是。 这是把老头的路也打通了。 周朔心里极度不平衡——凭什么! “大伯,”周朔阴阳怪气地问:“我能一起去吗?清渠他路痴,恐怕找不到你家的路。” 第50章 “你说这话不心虚吗?” 顾清渠有先入为主的心虚,他觉得周朔说话的态度太冲,周安言没有周国盛这么好糊弄,他心惊肉跳。 果然周安言也觉得不对劲,‘清渠’这两个字从周朔的嘴里蹦出来,乍一听,太亲昵了。 周安言不动声色,“周朔,你该叫他哥。” 周朔挑眉,捏起筷子夹鱼,他夹了肉最厚的部位,放进顾清渠的碗里,说:“清渠哥哥,吃鱼啊。” 这是明摆着跟周安言对着干了。 顾清渠虽如坐针毡,但也没拂了周朔的面子,端起碗吃了。 周安言盯着周朔,他气得七窍生烟,“周朔!我哪儿惹你了,你又跟谁过不去!” 周朔皮笑肉不笑,“没有啊,吃饭呢。” 周芝芝挺慌的,他一半心思在顾清渠的身上,又不想让亲爸生气,于是拉着周安言的衣袖,“爸——” 周国盛也出来打圆场,“吃饭吃饭,这都是怎么了。” 在气氛一度僵持不下之际,周家院子的大铁门又不合时宜地响了,敲门人十分嚣张,哐哐乱砸,边砸边喊:“开门,快开门,我回来了!” 周老二回来了,来给这顿饭雪上加霜。 顾清渠恨不得给自己按上翅膀飞,而周朔的脸更是比八哥身上的毛还黑。 在座各位表情变幻莫测,这扇门他们谁也不想开。周老二越砸越起劲,有些许回身飘荡在弄堂里,惊动了邻居。眼看周国盛马上心律不齐,周安言放下筷子,面色不善地走过去开门—— 狗还得放进自家院子里撒泼,这是周安言心里想的话,没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来,是给周朔留的面子。 周老二没想到开门的是亲哥,骂骂咧咧的话卡在喉咙把自己憋得面红耳赤。 周安言挺有礼貌:“老二,进来吧。” 周老二干笑,伸长脖子往里瞧,“哟,人挺齐啊,你们干嘛呢。” “吃饭。” “吃饭不叫我?真有意思,我可姓周啊,”周老二眼睛停在顾清渠的脸上,阴气森森地笑,“咱家的位置倒是让一个外姓人占了。爸,你可别让人卖了还替他数钱!” 周国盛气得说不出好话,“你放屁!” “我说的话在你耳朵里从来都是屁!”周老二发指眦裂,从来都不是好面相,“爸,你迟早有一天得让顾清渠坑的哭都找不到地方!到时候挖心挠肺也买不到后悔药!” 这些话能气死周国盛,但对顾清渠的打击效果一般,他可能已经习惯了周老二的疯言冷语,内心波动不大。 周朔横眉冷对,他盛着满腔的雷霆愤怒,骤然把筷子摔在周老二脚下。 周老二:“哟儿子,你这什么意思啊?” “我没什么意思,”周朔根本懒得看他,“你要是想吃饭,自己蹲下捡,你如果想找茬,滚蛋!” 周老二:“怎么跟你老子说话的!” 周朔冷笑,“你还不一定是我老子,我那位妈都能跟人跑了,你就这么确定自己头上没几顶绿帽子?” 这话周朔早八百年就想说,他是顾及周国盛的感受才懒得戳周老二的肺管子。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