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故问,“这碗是谁的?” 顾清渠斯斯文文地喝着酸奶,抬头看周朔,“你的。” 周朔一笑,“谢谢啊。” 顾清渠只吃了半碗面就饱了,他觉得周朔买的酸奶比汤面味道好,于是专心致志地吃一种东西,顺便看周朔吃饭。 周朔把之前对刘莹莹说的‘吃饱了’这话喂了狗,他在顾清渠的注视下面不改色地扫干净碗,等抬起眼睛,顾清渠也喝完了酸奶。 “吃完饭了,清渠哥哥,您还有别的夜间活动吗?”周朔坐得端正,看上去十分依顺顾清渠。 “没有,”顾清渠困了,直接说:“回家睡觉。” 这倒是出乎意料了,周朔懵了懵,“你真来这儿吃饭的?” 顾清渠莫名其妙地一抿嘴,“不然呢,特意跑过来跟你抬杠的?这家店一般,我看营业执照,开张也不过三年,周朔,你别不是被人骗了吧。” 周朔两手一摊,“没有,我刚刚骗你的,怕你饿急了咬我。” 顾清渠:“……” 周朔赶在顾清渠撂挑子之前,弯着眼睛卖了个乖,“清渠哥哥,回家啊,下次我绝对不哄你,你想吃什么玩什么我都带你去!” 顾清渠不搭腔,面无表情地往外走,下了台阶,又不动了。 “怎么走啊?” 周朔在他身后,往来时的路一指,说:“走那儿。” 走? 顾清渠太阳穴一跳,他看了眼时间,问:“现在还有车吗?” “有啊,”周朔一本正经地说,“你往前走二十分钟,有个公交车站,应该能赶上最后一班车。” 顾清渠不想走路,他头一偏,目光正好落在周朔的下颚上,“你今晚不回家了?” 原本是不打算回的。 周朔别别扭扭地磨了磨牙,他的目光快速往下一落,又收回来。周朔不看顾清渠,眼神也不落在实处,“不回去干嘛,留这儿喝西北风啊,吃得够饱了。” 顾清渠保持原来的姿势,他看清了周朔下巴冒头的新鲜胡渣,不明显,于是心不在焉地问:“你的自行车呢?” 周朔:“停在游戏厅了。” “游戏厅在哪儿?” 周朔憋着气,他不敢再嗅顾清渠身上的味道,容易走火入魔。这会儿又起了风,顾清渠头顶的几缕发丝轻轻搔弄着周朔的下巴。 心痒难耐。 周朔像坐上了千米高空的秋千,浑身包裹刺激的体验感,随时都能坠入深渊。 可一切到头来都是周朔的自我拉扯,属于在逼仄角落搭台唱的独角戏,无人知晓。 “嗯?周朔?”顾清渠没听见周朔的回答,他觉得奇怪,于是微微抬起了头。 这烦人的头发丝终于不挠人心烦了,周朔气色如常,说话语调也没任何变化,装得一手好蒜。 “卡拉ok厅隔壁,就我们刚刚来的地方。” 顾清渠说哦,人没动静。 周朔不给自己挖坑的时候嘴皮子格外利索,他笑问:“清渠哥哥,就五分钟的路,你走得动吗?走不动我背你。” 顾清渠不轻不重地刮了周朔一眼,不接话茬,否则没完没了,他哼唧一声,转头就走。 这一路上走,两个人可谓心怀鬼胎,各自藏了八百个心眼。周朔依旧在心里盘算,他觉得事情没那么巧,顾清渠能出现在这里,跟自己看见一晃而过并且进入酒吧的身影重叠,仅仅是为了吃口饭吗? 周朔不太信,于是他把顾清渠带到了酒吧的拐角路口。 “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我进去把自行车推出来。” 顾清渠站在熟悉的位置,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他大概能猜到周朔的用意和试探,并不捅破这层若有似无的窗户纸。 顾清渠也装着呢,装得纯良又不知错所,“在哪儿呢?” 周朔随意指了个方向,“弄堂里面,地方窄,路不好走,你别进去了。” “行,快点。”顾清渠抱手往墙上一靠,头垂下去了,好像随时能睡着。 周朔离开得很干脆,干脆利落地往拐角一躲,静悄悄地看顾清渠呢。 酒吧刚开业,除了第一天热闹,这段时间人少,并且那里还有十分严格的‘会员’制度,一般人不知道,知道的人不一般,所以显得冷清。 偶尔经过两三人,目光都会在顾清渠身上流连忘返,越来越露骨。顾清渠却不自知,依旧低头闭目养神,一点也不担心自己被人叼走了。 这样一场较量下来,最先认输的是周朔。 当一个陌生男人带着不可言说的目的,停在顾清渠身边点烟时,周朔再也忍不住了。 “没心没肺!”周朔气急败坏地喷了一声,“操!” 不是骂顾清渠,他是在跟自己过不去。 陌生男人刚抽了一口烟,正要开口说话,下一刻,周朔点着自行车铃驾到,他冷若冰霜地开口,“顾清渠!”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