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帅的。 顾清渠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语气依旧不善,“吃什么?” “你喜欢吃什么?”周朔微微弯腰,靠近顾清渠的耳朵说话,“清渠哥哥,随便挑,我请客。” 顾清渠嘴角一抽,往后挪开半步,随便往摊位一指,“这个。” “好嘞!” 周朔挑了分颜色不错的茶叶蛋,顾清渠指着牛奶,周朔偏偏拿了瓶ad钙奶,他就是故意的。 “……”顾清渠面无表情地问:“牛奶呢?” “这不是吗?都一样。” 周朔戳开吸管让顾清渠喝,服务太周到了,连茶叶蛋也剥干净了壳,他热情洋溢地往顾清渠身边凑,哄小孩儿似的:“啊——” “周朔!”顾清渠忍无可忍,“脑子有毛病就赶紧去治!别拿我好玩儿——你到底想干什么?” 周朔翻出了大裤衩的口袋,比脸还干净。 “清渠哥哥,我没钱了,唯一的钢镚给你买ad钙奶了!你可怜可怜我啊,我想吃肉包子。” 口蜜腹剑一上午,有的是目的。 顾清渠冷笑,“确实比牛奶便宜。” 周朔推着顾清渠往前走,他们走过氤氲的老街,穿过接踵摩肩的人群,走到一家包子铺前。 “这家包子好!” 顾清渠被人踩了脚,他目不斜视,“几个?” “六个!” 顾清渠:“……” 果然是饭桶! 周朔吃下六个包子还有余,又问顾清渠讨了碗豆浆喝,咸豆浆,顾清渠理解不了这个口味,只看一眼就十分没有胃口。 “我不回家了,”周朔吃饱了就溜,“清渠哥哥,你自己能找到回家的路吧?” 顾清渠揉了揉太阳穴,“滚吧。” 周朔双指并拢放额前一挥,“回见。” 转身就能到家的距离,顾清渠还没路痴到这个份上,但他在目送周朔离开后,没往家的方向走,又去招聘会了。 顾清渠手里还捏着剩了小半瓶的ad钙奶,挺好喝的,没打算扔,刚走出弄堂,听见有人在后面喊。 “清渠!” 顾清渠回头,看见谢邀。 谢邀不常锻炼,跑得急,上气不接下去,还要着说话,于是一口气劈叉了,差点把自己呛死。 “慢慢说话,别急。” “我给你送报纸!”谢邀把一份褶了八百道皱的报纸塞给顾清渠,“招聘通知就在里面,你自己找找,还有昨天的饭钱,说好我请客的!” 顾清渠不习惯在大庭广众下推拒,收下了,“谢谢。” “行,那我上班去了,下回见,下回我还请你吃饭!” 顾清渠跟他说再见,他随便找了个摊位坐,嘬着剩余的ad钙奶,认认真真地研究那则通知——政府工作,朝九晚五。 不错,顾清渠心想。 荷口镇有条街,从头走到尾需要一个小时,不算长,但镇上所有娱乐活动基本集中在此处,游戏厅、迪厅等场所,靠后还有一块夜市,一到晚上,相当热闹。 周朔不上学了,他给自己找了一份活,白天给游戏厅看场子,晚上在迪厅管理治安,说得很好听,简而言之就是为了防止混混们搞事,以周朔的体格往那儿一站,普通流氓不敢找茬。场子老板十分人性化,安排的工作时间两班倒,上了白班,晚上就能回家睡觉。 今天正好轮到周朔的白班。 周朔在游戏厅里转了一圈,没什么事儿,也没什么生意,他搬了把凳子坐门口晒太阳,晒得正舒服,小弟屁颠屁颠地开了瓶汽水送到他面前。 “朔哥,喝汽水。” 小弟绰号汪老黑,只比煤炭白了一个度,晚上十点后走在街上,狗遇上了都能吓一跳。 无事献殷勤,周朔不喝这汽水。 “有事说是,别跟我笑。” 汪老黑又往前凑了凑,“朔哥,你今天发工资了吧?” 周朔眼神一刮,问:“干什么啊?” 汪老黑一口一个朔哥,他其实比周朔还要大三岁,可是腰一弯,姿态放得实在底。 “我新泡了一妞,晚上想带她去迪厅玩儿,兜里实在没钱了——您接济接济?” 周朔刚翻给顾清渠看的兜还凉在外面,这回省事儿,他皮笑肉不笑地回:“你看我有钱吗?” 汪老黑哂笑:“你这一拿到工资不就……” “我上回给你的三百你还没还呢吧?老黑,你泡妞花我的钱,你开房是不是还得我去结账啊,拿我当冤大头?” 汪老黑见周朔沉了脸,冷汗下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