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项检查都很正常,积极配合治疗,每天有足够的自由活动时间……”何孟来叹了声:“表面情况一切正常,可越是这样,越是有问题。” 他给张朝阳看治疗的用药,都是一些极其专业的药剂,有一些甚至还没有上市,只在各大研究所流通的。 张朝阳并不能全部看懂这些药剂名称,但是有一项通用的药剂他看懂了,那是治疗狂躁症的用药。 “这只金丝猴有狂躁症?” 何孟来:“送它过来的研究员告诉我,这只金丝猴白天情况基本正常,但是一旦天黑,夜色降临,它就会出现很强烈的躁动,狂躁程度只能用镇定剂压制。” 何孟来将资料复印出来,给了张朝阳一份,剩下的拿去分给其他同事。 “这样,我们先一起开个小会,商讨下对金丝猴的治疗方案。” 何孟来是这个部门的老大,除了自己带过来的徒弟,底下跟着三个人,分别是从重点基地调过来的姜酊,胡新研挑选的温自鸣,以及自荐报名的洪晓雨。 何孟来一视同仁,让三个人依次发言。 张朝阳坐在最末的位置,这时候笔记做的飞快,对他来说,这样的会议无疑是一场头脑风暴。在场的三个研究员,即便只是普通级别,于他而言也是“大佬”,他们提出来的问题以及做的治疗方案,他几乎都是半知半解。 何孟来注意到自己徒弟的情况,有些吃力跟不上,但是他没有管,依旧按照正常速度开会。 这是张朝阳必须经过的一道坎儿,如果连开会都跟不上,那接下来的治疗和研究更是会被甩出去万里。 他只负责提供学习环境,但是绝不会拿根绳子吊着,靠外力把人吊到所谓的高度。 会议结束,何孟来给三个人分配各自任务,就让他们离开了。 张朝阳还在整理会议笔记,一些地方记得太匆忙,此时还需要自己补充完整。 “怎么样,第一次开会感觉如何?”何孟来走过去,站在徒弟身边问。 张朝阳摇头,实话实说:“感觉很糟糕,完全跟不上。他们讲的所有话,包括那些专业术语,我都能听得懂,但是组合在一起之后,每一句话就变得很晦涩,我大概能理解他们表达的意思,可是真的要吃透,又不行。” 这是一种自己拼命努力还赶不上的无力感。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都说学医要人命,但是大学五年,他还是少有感到头疼的时候,顶多就是多花时间多钻研罢了。 可现在,他觉得自己头秃了,整个头皮发麻。 “师父,你看看我做的笔记。”张朝阳把自己的笔记本推过去,请求指导。 何孟来接过翻看,有些意外,还不错嘛,比他预想的要好很多。 “我以为你会大半空白,毕竟他们三个都是专业级别的,尤其是重点基地出来的姜酊,别看是个女孩子,三人当中她的基础最扎实,技术最硬。” “那剩下的两个呢?” 何孟来笑了声:“怎么,还想跟我打听八卦?他们三个怎么样,你以后相处时自己去体会,我就说一句,无论哪一个,都够你学的。” 那倒是!他们身上的工作证颜色就已经说明一切了好么! 姜酊是绿色,温自鸣和洪晓雨都是黄色。 张朝阳记得,他师叔身边的助手李豫,工作证也是黄色的,可见黄色的能力并不弱。 中午吃饭,胡勒自主找过来,和张朝阳坐一桌。 “怎么样,第一天上班还适应吗?” 胡勒挺关心这位同门师兄兼室友的情况,要知道整个弧向研究所,和他同龄的几乎没有,张朝阳的到来,就是解救他于水火。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