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场候机室里,容颜又犯恶心,刚打来一杯温水,却见秦梦远接电话的神色不太好。 她走过去,静静地靠在他肩上,听他讲电话。 汤慧在电话那头催促他回家一趟,却不说是何缘故,语气听起来也并不轻快。 “你去吧,我没事,我可以自己回潼州的。”容颜已经平复许多,再者她也不愿见他这样来回折腾,他昨日本就在医院忙了一天,昨晚又照顾着她没有睡好,今日更是事多忙碌。 再是强悍健壮的人,他也是血肉之躯,他会累。 “我不放心你一个人。”秦梦远揉了揉她贴上来的腰肢,心底担忧,何况这次的事他需得好好向她母亲解释一番。 容颜抚上他微蹙的眉心,也很不舍,尤其是这种时候,总是格外贪恋他在身边才会有的安全感,只是他总不能为了她就什么都不管了。 “没关系的,潼州是我家呀,不会有事的。” 她乖巧懂事地用脑袋轻蹭他的肩膀,一双小手温柔地抚摸着他的衣襟。 秦梦远仍是不放心,要打电话叫成铭来陪她去一趟。 时间却有些来不及,机场广播已经在引导乘客登机。 容颜按住他的手臂,“不用了,等他来我就赶不上飞机了,放心吧,你快回家,刚刚听你妈妈的语气应该是有急事的。” 她推着他的身躯往外走,秦梦远转身抱住她,克制住吻她的冲动,捏了捏她的耳垂,是要她记住的意思。 “到家之后立刻给我打电话。” “知道啦!” 容颜独自上了飞机,找到自己临窗的位置。 靠近过道的一排坐着一个男人,他带着黑色口罩,塞着耳机,双目闭合,似在休息。 他应该长得很高,自然垂放地面的一双长腿,膝盖几乎要顶到前座的靠背。 “先生?”容颜不得不轻声唤醒他。 缓缓掀开的双眸,黑色瞳仁染着几分慵懒与漫不经心,并无被人吵醒的不耐,容颜微微愣住,甚至怀疑自己为何会在他眼中读到一丝玩味。 “不好意思先生,请让一让,我的座位在里面。” “嗯。”低沉的嗓音发出一声单音,男人并不起身,只是动了动双腿,给她挪出一条堪堪可过的小窄道。 容颜敏感地觉察到他似乎并不友好,却也没有心思与他多说,横着身子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尽量不碰到他的双腿。 一排并列的三个座位,中间空着的位置原本是没能上飞机的秦梦远的。 飞机起飞,轻微的震动和颠簸让容颜不太舒服,空乘递过来一杯温水,那隔着一个座位的男人不知为何突发好心给她接了一把。 “谢谢。”容颜出于礼貌道谢。 男人的双眸盯着她,细微的眼角纹路淡淡折起,眼型的弧度很漂亮,似乎在笑,只是黑色口罩盖住了他大半张脸,容颜难以分辨。 “不客气。”口罩表面轻微动了动,他轻轻吐出这三个字,眼角的笑意又似乎深了一些。 容颜说不出是哪里不对,朝他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一杯温水入腹,她又觉困意来袭,庆城到潼州约两个多小时,容颜实在抵不住疲倦,靠在座椅上沉沉睡去。 ...... 秦梦远驱车回家,夜下庭院静谧非常,有佣人出来迎接。 家中雇佣了几十年的阿婶,待他如亲人,“少爷,老爷和先生、太太都在二楼书房,老爷似乎不太高兴......” 秦梦远浅笑点头,示意佣人阿婶先下去休息,独自上楼。 书房中,秦征与汤慧坐在一旁,秦贺明负手立于窗前,听见他开门而入,并不回头。 气氛明显不对,秦梦远关上房门,心中已有准备,站在门边,颔首问好:“爷爷,爸,妈。” 四人沉默良久,秦贺明率先开口:“你今日做什么去了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