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芮映停下脚步,才刚想回过头,何爱姍就先跑出来挡在她面前。 她一隻手指着许芮映的鼻子,激动地说:「我现在才知道那老奶奶是你奶奶!我警告你,你今天来我家看到我的事不可以传出去!」 何爱珊劈头就丢了几句话,许芮映不解地看着她,「什么意思?」 何爱珊好像真的怕被人知道什么,四处张望了一下后,压低自己的声音:「我不想让人知道我爸是农夫啊,这样很怪。」 瞬间,许芮映神色一沉。 「我不懂你所谓的怪是指什么。你爸爸做的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工作吗?」 没料到平常文静的许芮映会这样教训她,何爱姍先是一怔,后来再开口解释的气势弱了不少,讲起话来也支支吾吾。 「你干嘛用这种口气讲话……我、我只是不想被人家知道而已。」 她也不是觉得丢脸才跑来警告许芮映,只是因为小时候有人因为这件事情嘲笑她,她不希望这种事情再次重演。 许芮映看着她的眼睛,几秒后,她异常平静地说:「如果可以,我还寧愿我爸只是个农夫。」 语落,她直接越过何爱姍,但走了两步后她又停了下来。背对着何爱珊,许芮映縹緲的声音响起。 「你放心,我不会讲。但是我觉得你今天这样对我说这些,就好像是在瞧不起你的家人一样。」她微微一顿,想起何瑞聪提起儿女时脸上的表情,「叔叔如果知道你这么想,应该会很难过。」 就像她即使知道父母做过不乾净的事,但她也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去瞧不起他们。她想,如果连自己都瞧不起他们,那也等于是在瞧不起自己。 所以她不愿意这样。 当初会选择通知勒戒所,也是因为她渴望父母能回到平凡。 在很久很久以前,她曾经拥有过那短暂的平凡。 会对其他人隐瞒自己的身世,只是因为她知道当真相摊开在阳光底下的那刻,她就注定无法平凡了。 就如同,那时候同儕知道她的身世后的反应,还有当时朋友的态度。 *** 已经连续一个礼拜了。 在连续一个礼拜看到陌生的早餐,许芮映本来平静的表情终于出现了不耐。 「我已经吃过早餐了。」 对上那张含笑的双眼,许芮映有种自己在按重播键的错觉,相似的对话也已经重复上演了无数次。 「那没关係,喝饮料就好。」郝慎啟耸了耸肩,毫不在意地从塑胶袋拿出饮料。 许芮映不发一语地拿起饮料,就在他以为这次许芮映终于要收下时,她将饮料放回塑胶袋里。 她抬起头,淡淡地问:「郝慎啟,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喜欢我什么?」 这几天她都以为只要不接受,他就会放弃。可是她没想到郝慎啟这么有毅力,竟然从礼拜一持续到礼拜五。 但这也是第一次,许芮映除了拒绝外,真正开口问他这个问题。 感受到教室里的人视线都徘徊在他们这里,许芮映丝毫不觉有异,维持一贯的淡然看着眼前的人。 察觉到许芮映认真的口吻,郝慎啟收起嬉闹的态度。但看着眼前的女孩,在第一时间,他竟然无法说出一个完整的答案。 青春期的喜欢很单纯,也很模稜两可。旁人的起鬨和加油添醋,都可能衍生友达以上的错觉,甚至可能因为那个人的条件不错、达到了自己审美的标准,就兴起追求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