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眼扫了四庆儿一下。 昨儿夜里,周亭琦见郦子夏的镯子落在桌上,就留心她会回来取,谁知就在四庆儿给他说话的时候,他瞧见了郦子夏窗外的身影,想她肯定听到四庆儿说的话,于是一不做二不休,就让四庆儿回去把三年来的事告诉了郦子夏。 出乎意料,周亭琦原以为郦子夏那种孤傲的性子会受不了,没想到今天早上一起吃早饭的时候还冲着自己笑。 所以如今看来,叫四庆儿给郦子夏透露了三年前的事,虽然很冒险,结果还不坏。 四庆儿道:“假如昨夜没有王爷指点我,郦姑娘若是问我装哑巴的事,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幸好王爷贤明,叫我主动把那些秘密告诉了郦姑娘。” 周亭琦道:“你的确把我嘱咐你的都完完全全的说了?” 四庆儿点点头。 周亭琦沉沉叹道:“那看来她心里的确是不记得我了,也不想再记得我了。” “这话怎么讲?” 周亭琦道:“你今天没听她说么,她只想见自己的孩子,而我这个当爹的,她是死活不肯承认。” “说不定,说不定,郦姑娘是不好意思呢。” 周亭琦道:“她明知道我是孩子他爹,她宁肯不见小世子,也不承认我的存在,可见她把贞洁看得多重,又有多孤傲,跟她父亲是一个模子。而且,我也看出来了,她对我也没什么心思,等外面真的太平以后,我也只能放她回家了。” 四庆儿听后,有些着急了,抓着头发,道:“王爷再等等吧,说不准等姑娘回忆起以前的事呢。” 周亭琦冷笑道:“怎么可能!前前后后完全两种性格的人,恢复记忆以后,她心里到底该听谁的!” 四庆儿劝道:“哪有这样奇怪的事,我常听明娟姐姐说,郦姑娘前前后后就是同一个人,只不过是一个人的不同面而已,如今的郦姑娘是她另外一面。” 周亭琦为这个巧妙的解释笑了笑,仍无奈道:“罢了,也许就是一段孽缘吧,我就把它看作是一段露水姻缘吧。” 周亭琦拄着额头,笑道:“为什么和你聊这么多,我其实就想问你,你昨天晚上有没有把话说全,有没有忘掉把我和他的经历说到。” 四庆儿忙点头,道:“我一字一句都是按照王爷教得那样说的,连语气都一模一样。” 周亭琦脸色一沉,道:“好了,下去吧,我看离你说话的日子也不短了。” 四庆儿走后,空荡荡的书房在烛光里显得很幽远,进而有一种悲凉爬上周亭琦的心头。他也知道,郦子夏不肯承认他们之间的关系,考虑的原因虽然有很多,其中一个就是不大喜欢自己吧。想想,恩恩爱爱的两个人,因为郦子夏的恢复记忆,就要抛下他自己了,真是好荒唐。 但是,又不能强人所难。 第二日,周亭琦便邀来郦子夏的胞弟郦子平来。郦子平一到王府,先和周亭琦聊了很多,便迫不及待到夏园去见郦子夏。 郦子夏一瞧他这个弟弟,已经长成个大人了,比自己高出一头去,高高瘦瘦的样子,看着还要再长很高,一摸肩膀,都能摸到宽宽厚厚的骨架,眉毛一根根向上狂妄地长着,眼睛也很大,显得很有精神,已经是很俊秀的样子了。 郦子平先作揖道:“姐姐,平儿有礼了。” 郦子夏道:“你看看,自己的兄弟这么客气,多年不见,真是想死了。” 郦子平也是紧紧抓着姐姐的手,眼里含着泪,道:“姐姐这些年过得好吗?真是叫母亲和弟弟担惊受怕。” 明娟忙上前道:“好不容易见了面,好不高兴,可不要流眼泪了,快到屋里好好说话吧。” 虽然如此说,郦子夏还是忍不住哭了一阵子才好,遂问道:“母亲在哪里?怎么不与你一起来?” 郦子平道:“说来话长了,当年你和堂姐一起去郡主府参加诗社比赛,但当天晚上只有堂姐一个人回来,母亲问她说你去哪里了,她都推什么也不知道,她自己乘着马车回来了。我们原以为你因为下雨留在了郡主府,谁知第二日去打听说你昨天夜里就已经走了……这可把母亲急坏了,一大家子连带郡主也都吓坏了,因为他们都怕把你丢了得罪了王太监。” 郦子夏悔恨道:“那母亲一定急坏了,实在不敢去想。” 郦子平道:“都过去了,姐姐就不要愧责自己了。你失踪后,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