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衰弱。 如今拱卫皇城驻守京畿的帝王亲属兵马,无非是南北二衙一万禁军,与外城百骑营罢了。 统共一万出头的兵马。 明面上燕王府就驻守在京郊两千精兵,若是再加上这批人马,早已进退无惧。若是传出去只怕叫梁帝要彻夜难眠了。 郗珣扫了几眼案上的折子,微微颔首示意,“近段时日辛苦诸位。” “西羌羯族虎视眈眈,二弟传来书信,近日已经小打小闹数次。如今朔州人心不稳需安抚,京城也危险,你等可有人愿回朔州去的?” 诸位哪里当得过燕王一句辛苦,一个个都口称不敢。 只徐芳聪颖,意识到郗珣言语中询问试探之意,似乎是想遣返部分人马回朔州安稳民心? 回去自是舒坦,无需像上京这般日日小心谨慎,危险重重。 奈何日后只怕也必将远离主上,失去主上的厚爱。 众人未曾反应过来之际,徐芳便表态:“臣唯愿追随主上,鞠躬尽瘁肝脑涂地!” 众人自然立即反应过来,纷纷与他一般说辞。 郗珣颔首,合袖垂手一礼,续而笑道:“得诸位厚爱,清臣心中感念,日后必不相负。” 他口中虽如此说,心中已打定主意将徐芳派遣回朔州去。 徐芳重老庄之道,留去朔州四处游荡倒是有用,留在此地除了成日废话连篇,实乃没什么大用。 “禀王爷,今日清晨见纪王车舆入京。”一直插不上话的赤松道。 纪王时运不济,凑巧赶去外地赈灾,梁帝就病重了,如此看来,只怕纪王也按捺不住想要去抢夺太子之位。 赤松想着,心中难免生出鄙夷来。 “昨夜去京畿官道上的那几个兄弟传来消息,都说纪王先送一名女子回的私府,后才回的自己王府。” 徐芳素来忌讳这等私德有亏之举,果不其然他一听此事便紧蹙眉头,又开始废话连篇,“往常不知以为纪王是个品行端正的,只肃王贪图女色品行不端,不想连纪王竟豢养外室?” 这皇室果真没几个好东西....... 如此私德有亏归束不了自己之人,日后登基又哪儿来的本是归束朝廷? 郗珣却不欲理会这等什么正德、私德之事,真论起来,谁私德又好了...... 梁帝私德好了? 如今扶持年幼皇子登基自然最好,奈何总归是时机不对,尚且差了些火候,动乱在前,需一个成年皇子先过渡些时日。 糊涂却不至于愚蠢,会审时度势却优柔寡断的纪王,实乃一个好人选。 本来元熙若是远离京城,一心一意赈灾,三年五载许是真能做出叫人棘手的成绩,奈何终归是私欲过重,放着好去处不去,偏偏要回京。 一步错步步错。 他根基浅薄,只凭靠着迎娶女人得来的孙家势力支持,与二皇子三皇子争夺一个被各方势力紧紧盯着的太子之位? 真的拿到了,又能坐多久? 三日?五日? 生在宫廷的纪王看不懂这些? 不过是当局者迷罢了—— 郗珣沉默片刻,低声道:“是时候叫陛下立纪王为太子了。” 此事他们早有谈过,众人如今听郗珣吩咐,面上未曾有半分惊讶。 郗珣吩咐完此事,略吩咐了几句近日朝廷动向。 ... 花窗外一阵清风拂过,斑驳光影暖融融的映在他侧脸上。 透着花草清香的风拂过他面颊—— 郗珣一时恍然,眸光便睨见书房外,对廊的花窗底下,远远地隔着长廊的身影。 她蹲在无垠的翠茵绿幄里,丹红的裙摆铺洒一地,淡淡幽香浮动,显得不太真实。 想来是到了傍晚时分,等不及了....... 她定然是委屈的,明明二人才是新婚,自己却忙到不能一日陪着她。 郗珣倏然站了起来,负手朝外踱步而去。 “主上?”书房内的众人们一头雾水。 郗珣冲着众人摆手,沉声吩咐道:“陛下时日无多,底下的人更按捺不住,派暗卫务必盯紧各宫动静。无事便退下吧,有急事便寻奉清来报,这几日本王也实在是没什么空闲。” 郗珣说完,快步迈过花廊,往那处翠茵里迈入。 珑月好奇这像是筛子一般的斑驳光影。 她方才从赤橙晚霞中迈过,置身里面只仿佛踏入了另一方世界,斑驳的霞光落在她裙摆上,竟然落出了五颜六色的奇形怪状来。 她伸掌瞧着自己粉白透亮的手心,里头映着一块圆圆的霞光,暖融融的像是一汪温水流淌在手心。 她仰头,冲着迎面而来的高大身影眉开眼笑。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