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皎洁明月藏匿于朦胧云影下,夜风习习,随风摇曳的树木在地面投落下一片斑驳树影,山间虫叫鸟鸣,更显此刻万籁俱静。 节目组为了保持节目的纯粹性,以及保证次日录制艺人们的体力和状态,会在晚餐环节结束后,便早早收工。艺人们简单洗漱后也都回帐篷内休息。 一个小时前还明光瓦亮的营地,此时只留了一盏普通照明灯。 齐皎皎躺在帐篷里处理工作上的事。一天没看手机,事情堆了不少,先和经纪人比较了一下目前在和团队洽谈的两部影视作品,又跟助理确定了接下来一周的行程安排,还要开始熟悉下一个剧组的台词和情节。 等到处理完大大小小的事情,时间已经过了零点。 齐皎皎关掉手机,周围陷入一片黑暗。她裹了裹睡袋,翻了个身,闭上眼睛准备与周公碰面。 五分钟后,她自暴自弃地坐起来。 睡不着,想上厕所。 她坐起身权衡了一下,现在等到天光大亮至少还要六个小时,自己咬咬牙跑到厕所,来回最慢不过十分钟。 “还是去吧”,齐皎皎轻叹一声,摸过枕边的手机,钻出了睡袋。 一出帐篷,凉风从四面八方往袖口里灌,冷得瑟瑟发抖,她不禁抱紧自己裸露在外的手臂,缩了缩脖子。 凌晩睡不着,坐在外面的塑料椅吹风,突然身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他回头,看见齐皎皎像小兔子出洞一样从帐篷里冒了出来。 山间昼夜温差大,即使是夏天,晚风也吹得人凉飕飕的,她就穿了件短袖跑出来。 齐皎皎出来发现凌晩一个人坐在外头,微微一愣。她每次遇到他独处时,总觉得他身上流露着一股淡淡的孤独感,平日里的锋芒在夜色下沉寂,就像此刻的他与黑夜融为一体,展露出更多的是疏离与凌厉。 凌晩在看清她的那一刻,神色变得柔和,有些无奈,脱下自己的外套,朝齐皎皎走去,将衣服披到她肩上,问道:“怎么还没睡?” “你不也没睡?”齐皎皎反问。 明明是哽他的话,但在冷寂的夜晚却添一分生趣,叫人心情各位的好。 “袖子穿上。”凌晩双手插兜,下巴抬了抬,示意她把衣服穿上,才继续回答她的问题,“睡不着,出来吹吹风,你呢?” “我……出来上厕所。”齐皎皎说着瞟了一眼通往厕所黑黢黢的路。 “我陪你去。”凌晩掏出兜里的手机,打开手电筒。 “哦,谢谢你。”齐皎皎觉得他陪着去怪怪的,但至少比自己一个人去强。 凌晩看了眼在齐皎皎身上,袖子长出一大截,领口滑落在肩两侧的外套,叫她把袖子穿上,真的只套了袖子,拉链也不拉。 凌晩伸手拢了拢齐皎皎的外套,接着蓦然弯腰凑近她,他柔软的发蹭过她的颈间,痒痒的。 凌晩只穿了件短袖,手臂肌肉线条流畅优美,借着远处的照明灯,他白皙的手背上脉络分明的青筋隐隐可见。 现在这个姿势从后面看就像是她靠在凌晩怀里,凌晩低头贴近她的脖子一样,周身都被凌晩身上那股淡淡的沐浴露香包围,齐皎皎一动不敢动,脸上渐渐升温。 这大半夜的,万一有人从帐篷里出来,两个人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凌晩帮齐皎皎把拉链一下拉到顶,领子立起来遮住她大半张脸,眼睛睁得大大的,很呆,很可爱。 凌晩没忍住揉了揉她的脑袋,“穿件短袖就跑出来,真不怕冷。” 齐皎皎头发被揉得乱糟糟的,撅着嘴回瞪他:“要是没有你嘘寒问暖的,我早就回来了。” “行,不耽误你干正事。”凌晩听完不可置否地点点头,“走吧。” 厕所离帐篷有一段距离,周围的树木高大茂盛,在没有灯光照亮的夜晚,唯剩黑黝黝的影子来回晃动,小路上积年累月的落叶堆迭得厚厚一层。 齐皎皎一脚深一脚浅地踩在落叶上,嘎吱嘎吱的响声在宁静的夜晚格外清晰。 “你……不冷吗?”齐皎皎突兀地开口,说完又觉得不好意思,毕竟他的衣服现在在自己身上。 “冷,”凌晩毫不客气地开口,但接下来话锋一转,“不过,你靠我近点,我就不冷了。”他看着两人之间能再塞一个人的距离说道。 “……”就多余问他。 齐皎皎朝他靠了靠,娇嗔道:“那要不要我抱着你,给你取暖?” “……”他巴不得。 凌晩眉头一跳,脑中有画面了。 两人回到帐篷处,齐皎皎准备把外套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