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噁心。 沉靚身子忍不住踉蹌,伸手扶住墙壁才能勉强支撑自己不跌倒,另一隻手摀住紧闭嘴巴,胃不断反滚绞痛,身体像触电般抽搐哆嗦,喉咙不断涌上一股腥涩味,让她什么都无法思考,只能死压下想吐的衝动。 「沉靚……!」江秉宸焦急的穿上衣服。 「你不要过来。」沉靚冷声道。 她没有哭,也没有大吼,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眼底的死寂叫人恐惧,有种从骨子里散发而出的冰冷,化为尖刀狠狠剐入江秉宸的胸膛。 「很噁心,很脏。」 江秉宸被她的话瞬间僵硬在原地,第一次明白怎样的表情称作绝望。 他知道一切都结束了。 「江秉宸,」沉靚轻声低语,宛若轻烟飘渺,「生日快乐。」 语毕,她勉强撑着自己虚弱的身体走出房外,只留下被人遗忘在地的生日礼物。 沉靚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饭店的,等她回过神来,已经走在空无一人的黑暗街道上,犹如突然想起什么,快速跑进一旁的小巷里,在水沟盖上抽搐呕吐。 胃里甚至已经没有东西可以吐,苦涩感直衝脑门,胸口也灼烧疼痛,只剩黄色黏稠的胃液溢出唇瓣。 她哭不出来。 就像当年她也只是怔愣的看着母亲和那个男人,什么感觉也没有,只是疯狂的呕吐着。 那是一种控制不住的衝动,难受的几欲要令她晕眩过去,但最痛苦的是偏偏她还清醒着。 她以为终于找到了那个肩膀,却没想到换来的终究只是一场空。 漫天星光闪烁,城市缓缓陷入沉寂,黑暗中传来破碎的声音,彷彿那是谁的心,散落满地苍凉。 沉靚已经连续两天发着低烧,整个人昏昏沉沉什么都没办法做,公司也请假缺席,甚至没有体力去看医生。 虽然没有胃口,但她知道愈是虚弱愈需要补充营养,于是挣扎的从床上起身,试图在厨房弄点吃的,却发现冰箱空无一物。 她哆嗦着穿上外套,身体却止不住发冷颤抖。 最后,沉靚强撑着身子打算去附近诊所看病,刚踏出家门的强烈阳光却照得她头晕目眩,脚步一阵踉蹌,只好再度退回室内。 这时候她唯一能求助的人只剩舒雨乔,上次分开时的难堪场景仍令她愧疚不已,却还是犹豫着拨通电话,没想到舒雨乔一听便紧张的要立刻过来。 沉靚内心一阵感动,蜷缩在玄关处等她,意识再度远去。 这几天她不断重复做同一个梦,在交错复杂的黑暗巷弄里奔跑,周遭的一切彷彿要吞噬她,令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恐惧。 突然有一隻手捉住了她,带她跑出迷宫般的城市,待她低头一看却又发现自己站在悬崖边,那隻手猝不及防的松开,她便坠入无边的深渊里。 她总是在落崖那刻惊醒,听着急促狂跳的心脏,确认自己仍安稳的躺在床上,但背后总是一片冷汗湿黏。 「沉靚、沉靚!」 巨大的敲门声将沉靚唤醒,沉靚虚弱的应门,映入眼帘的是舒雨乔焦急惶恐的神情,以及站在她身旁,尷尬却也是担忧之色的梁韦奕。 「你还好吗?我以为你昏倒在家里,吓死我了!」舒雨乔紧张的上前扶住她。 沉靚望向她,又看一眼沉默的梁韦奕,明白他们已经和好,心里顿时一阵轻松。 「抱歉,还让你过来。」沉靚蠕动嘴唇,发现唇瓣乾涩脱皮,连嗓音都如磨过砂纸般低哑。 「说什么呢!」舒雨乔进屋替她拿起手提包,「走,我们去看医生。」 沉靚虚弱的点点头,在舒雨乔的搀扶下走下楼,坐进梁韦奕的车里,顺利到附近就诊。 「这样太糟糕了,以后一定要早点来!」看诊医生嘮叨不休,一边让护士给沉靚打一剂营养针。 「谢谢医生。」舒雨乔替沉靚拿药后,三人再度回到车上,舒雨乔和沉靚一起坐在后座,梁韦奕负责开车。 「听到没?下次要早点来看,不要拖这么久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