炷香,供上三颗山楂,张闻风盘坐在东边麦草蒲团上,闭目打坐念经,进行日常修行,与西边打坐的二师兄互不干扰。 待再睁开眼眸,正殿内光色黯淡,香雾杳杳。 张闻风浑身舒坦走出大殿。 夕阳西沉,霞光映照山顶,红艳艳的美不胜收。 驴子沐浴在一片红光中,黑皮流光溢彩,矗立着雕像一样不动。 二师兄从厨房帮忙走出来,见观主结束打坐,便叫了一声:“观主,开膳了。” “来了。” 张闻风一步一步下台阶往厨房走,心神宁静放松。 他觉得这样子修行,才是真的修行,很不错。 饭后,张闻风示意老瘸子别急着忙活,从怀里摸出那锭三两银锞子,放到桌子上,面对两人惊奇诧异目光,又掏出银灰色令牌,解释道: “我在城里道录分院谋了份差事职务,每个月有十两银钱俸禄,这是我昨天参与剿贼,分得的战利品一部分。瘸叔,你和二师兄去集市选一头能耕地的公牛买回来,加上上次卖掉伤腿牛的银钱,你们添置几样厚实冬衣、鞋子。那头驴子,今后我多半是用来做坐骑,来往城里时候比较多。” 他只说了客卿执法卫的俸银,散人俸禄没有提及。 等会镇上那个被三世宿鬼缠上的游檄上山,肯定能认出他是道录分院的大人。 他有了官身,对两个自己人坦露身份时机成熟,已经不碍事。 老瘸子稀里糊涂接了银灰令牌,突然醒起他手上还有油污,烫手一样,捏着令牌一角忙递给二师兄。 他在腰间围裙上使劲擦手。 满是皱纹老脸露出激动、欣喜若狂的兴奋表情,只会嘿嘿傻笑了。 他这种走过江湖的老把式,对于官家身份的份量,可是深有体会,忙答应道:“好,好,驴子咱们不使唤磨面,留给你用,免得破了皮相不好看。你的正事要紧。” 二师兄掏出一块棉布,将令牌上沾着的油水仔细擦拭干净。 他对道录分院的客卿执法卫职务,并不比瘸子懂多少,但是十两银子的俸禄,让他倒抽了一口冷气。 据他所知,城内的刀笔吏,一个月俸银好像是八钱。 当然其它见不得人的油水不算,但是七七八八的加起来,一年收入估计也就十二三两银子顶齐天了,还得一家老小开销呢?年尾能落下的也不多。 突然,他想到前天有丝怀疑的可能,因为观主给他的感觉,与往常很是不同。 面对二师兄询问的目光,张闻风微微点头。 再次取出一面白玉牌,递给陡然激动不已的二师兄,道:“突破是前些天的事,这两天发生太多事情,拖到今天才说。” 二师兄双手微微颤抖,接过白玉牌,翻来覆去看,好半响才压住激动,道:“师父他老人家总算可以含笑九泉,他没达成的心愿,观主帮他完成了。福生无量天尊!” 唯如此,才能解释得了观主加入道录分院一个月的俸银有十两。 修行中人啊,他终于看到典籍中描述的活生生的修士了。 老瘸子有些没反应过来,看看这个,再瞧瞧那个,拍着桌子不满叫道:“你们两个小子,打啥哑谜糊弄你瘸叔呢?有甚喜事,赶紧说人话,非得急我不是。” 他一身外家工夫不错,内家吐纳练得不怎么精通,他耐不住性子。 要他翻阅道典书籍,更是要他老命,他听不懂两人对话。 张闻风收了两块牌子,对兀自兴奋的二师兄道: “你与瘸叔掰扯掰扯,我先去溜溜食。对了,你准备准备,过些日子去一趟张家庄,带上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