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借了运。 现在想来,当时虽没有百多孩童丢失,但却有一众曾经意气风发的少年,忽然间落魄,或反复受伤,或屡试不第,或妻子屡次流产,或婚事连连被退……诸事不顺。 他们都成了被人怜悯、疏离甚至避之唯恐不及的对象,被人茶余饭后地取消、议论! 他们和她的大哥一样都是被借走了运。 顾燕飞幽黑的眼珠眼珠寒如秋水。 上清神情惶惶地盯着顾燕飞的手指,他的意志已经被彻底压垮,断断续续地往下说:“借运之术,需要童男……童女各百名,取其心头血,现在那些孩子都……被关在庾宅的密室里。” “此术大成后,庾氏可谋百年的气运,百年间扶摇直上,鼎盛不衰。” 他艰难地喘着粗气,衣物、身躯在业火中被烧得黑漆漆一片,但他还在苦苦挣扎着,支撑着,感觉自己的灵魂此刻已经被业火烧得千疮百孔,随时都会粉碎。 他哀求地看着顾燕飞,吃力地又道:“你还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放过我吧。” 极度恐惧之下,他甚至忘了自称贫道。 书生张闵与那中年妇人全都听得全身发颤,怒意翻涌。 若非此刻上清已经遭了报应,被烈火焚身,他们已经要冲过去狠狠地揍上他几拳。 张闵牢牢地抱着自己的女儿,反复地拍着女儿的背,后怕地再度哽咽了。 其他丢了孩子的百姓也几乎站不住了,一个个面有惶惶之色,摇摇欲坠。 就算他们不懂为何为借运之术,光这么听听,就知道要杀两百孩童的术法必然是一种极其歹毒的邪术啊。 他们的孩子落入这等丧尽天良之徒的魔爪,可还有命在?! 众人越想越怕,简直不敢再深思下去。 顾燕飞轻轻摇了摇头,似叹非叹,幽黑的瞳孔犹带一抹冬夜般的清寒。 此时的上清犹如惊弓之鸟,见顾燕飞摇头,受惊地又喊道:“我不是主谋,我既没有掳孩子,也没有杀人。” “下令掳人的是家主。家主就在京城,你们一问便知。” 没错。 他的手是干干净净的,他要谋下一世的福缘,绝对不会让自己的手沾上人命与鲜血。 顾燕飞目光清淡地看着上清,仿佛在看一只肮脏的臭虫。 像上清这种人,永远不会觉得自己有错,永远把一切归咎于别人的贪念,觉得自己不过是顺手给人家递了把刀子,别人杀不杀人与他何干。 前世他施法借了大哥的运,怕也不会有丝毫的歉疚,心安理得。 顾燕飞的周身弥漫起一股冰寒的气息。 “皇上!”书生张闵身旁的那中年妇人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对着皇帝连连磕头,没几下就把额头磕得一片青紫,撕心裂肺地喊着,“求皇上给民妇做主,救救民妇那可怜的孩儿吧!” 她这么一说,其他丢了孩子的百姓也都纷纷跪了下去,有人泪如雨下,有人齐声附和,也有人学那妇人连连磕头。 “请皇上严惩这帮丧尽天良的恶徒!” “请皇上帮我们找找孩子吧!” 这些丢了孩子的人全都临近崩溃了,生怕他们会找到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他们的那种悲怆的情绪也感染了其他百姓,百姓们也都红了眼,一个接着一个地跪了下去,全都请求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