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 凤阳把顾燕飞送的那个护身符又掏了出来,饶有兴致地把玩了一番,笑道:“倒是姓顾的丫头,颇有几分意思。” “初一的眼光什么时候错过?”皇帝负手徐行,难掩自得之色。 凤阳的眉眼弯了弯,有欣喜,也有感慨。 她也心疼楚翊,当年若非她不在京中,一定不会任由先帝把楚翊送去越国为质……如今说这些旧事也没什么意义了。 人终究要往前看! 凤阳抬起下巴,遥望着前方,几缕花白的头发抚着她清瘦的面颊以及坚毅的下巴。 “哎呀。”皇帝蓦地停住了脚步,有些着急地招来大太监赵让,吩咐道,“去传朕的口谕,就说……” 皇帝对着赵让叮咛了一番,略有几分懊恼地拧眉,他刚刚就该说的,怎么就忘了呢。 赵让唯唯应诺。 其实这么点小事本不用他亲自出马,使个小内侍去水阁传话就是了,可他知道皇帝看重这未来的大皇子妃,便亲自走了一趟,赶紧调头又返回了汀兰水阁。 水阁内,东西两侧的姑娘们依然泾渭分明,或坐,或喝茶,或私语,只是气氛略有几分尴尬。 守在门口的贺公公忙笑着拱手:“赵公公。” 其他人登时闻声朝赵让望去,赵让就站在了大门口,轻轻地甩了下拂尘,拖着长长的音调道:“传皇上口谕,顾二姑娘在斗琴中胜出,皇上特许顾二姑娘以后在宫中配鞭,钦此。” 这道口谕引来韦娇娘等人的欢呼,可是庾朝云等人的面子彻底崩不住了。 原来皇帝没说,庾朝云还能勉强告诉自己今天的斗琴是平手,不过是顾燕飞投机取巧讨了凤阳大长公主的欢心。 可有皇帝的金口玉言,这次斗琴的结果就毋庸置疑—— 自己输了! 自己自幼拜于何大家门下,连先生都亲口夸过她的琴艺在同龄人中无人能出其右。 自己居然输给了顾燕飞! 庾朝云眼底的阴霾更浓重了。 对于韦娇娘来说,顾燕飞赢了,那就等于是自己赢了。 韦娇娘笑得眼眸弯成了两道弯月,亲昵地挽着顾燕飞的胳膊,小脸往她肩膀上靠,半是娇嗔半是夸奖道:“燕飞,你刚刚还说自己不会琴呢。” 她觉得顾燕飞实在是太谦虚了,要是她有这功力,肯定要天天挂在嘴上。 “我没说啊。”顾燕飞一本正经地纠正道,乌溜溜的瞳孔就这么直直地与韦娇娘对视,一点也不心虚。 咳咳,她刚刚也就是一不小心魂飞天外了而已。 路芩把脸凑了过来,靠在顾燕飞的肩头回想了一番后,肯定地说道:“确实没说。” 两人以目光无声地谴责顾燕飞:她那会儿的样子是分神了吧! 她们只瞪了顾燕飞三息,就绷不住脸了,忍俊不禁地笑了出来,欢快地抱作了一团,笑声肆意爽朗。 赢了就好! 其它都是细枝末节,没啥好计较的。 傻乐了一会儿后,韦娇娘又拉着顾燕飞回东侧的窗户那边坐下,兴致勃勃地借了顾燕飞新得的玄焰鞭把玩。 “燕飞,我跟你说,这玄焰鞭可不一般,听闻是出自武器大师司徒器之手。” “司徒大师生平只爱铸刀,这鞭是他为妻子所制。” “你看这鞭子,鞭尾还能伸缩呢,鞭柄这里藏了把小刀。” “……” 说起她感兴趣的话题,韦娇娘就是滔滔不绝,如数家珍。 见她说得口干,顾燕飞适时地给她递了一杯茶,接着就感觉到身边一暗。 桌边多了一道海棠红的身影,是庾朝云。 随着庾朝云一起到来的,还有水阁东侧那些姑娘们的一道道目光,那一边静得没有一点声息。 “顾二姑娘,”庾朝云大大方方地对着顾燕飞福了福,“今日的斗琴是我输了。” 她的样子十分的坦荡,这种大方磊落的气度为她引来好几道赞赏的目光。 胜败乃兵家常事,庾朝云能坦然认输代表她的风度与涵养极好。 这便是他们世家的气节。 不愧是庾氏女。 不远处的其他人虽对今天的输赢还有些不服气,却也同时对庾朝云又高看了几分。 庾朝云温婉一笑,接着道:“从前,教我琴的先生也曾提点过我,说我技巧是够了,但在意境上有所欠缺,终究是年纪小,经事太少。” 她这番话听得韦娇娘与路芩也有些意外,韦娇娘更是差点被茶水呛到,目光飘去了窗外。 顾燕飞倒是觉得很有“意思”,直直盯着庾朝云的脸,在对方唇边的那抹笑容上反复流连。 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她与庾朝云竟然走上了与前世不太一样的发展。 这一世从初见,庾朝云对她的态度就很疏离,高傲端庄,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矜贵,和上一世判若两人。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