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似有一股寒风钻进了领口,顾云真双眸睁大,惊了一跳,整个人一下子从宿醉中清醒了过来。 她连忙摇头,直视着顾云嫆的眼眸,脸色微僵地说道:“没有。” 顾云嫆一派掏心掏肺的样子,诚挚地说道:“大姐姐,若是你有了心上人,那我支持你追求你自己的幸福。” “但若是没有……” “为什么事到临头,却要悔婚?!” 说着,顾云嫆望向了亭子里的另一人,目光深远。 她没有直言指责顾燕飞什么,唇畔依然挂着亲和的笑容,眸底闪着一抹了然的光芒。 她静静地与顾燕飞对视,眼神笃定,似在说,是顾燕飞在背后挑唆顾云真悔婚吧。 顾云嫆定了定神,接着道:“大姐姐,我知道‘冲喜’是慕容家草率了,婚期也急了点,但我让人打听过,慕容雍年少英才,未及弱冠,已经立下了不少军功,虽非嫡长子,却远胜其兄,是良配。” “大姐姐不该轻言不嫁。” 顾云嫆的语气始终轻轻柔柔,不带一点斥责。 “……”顾云真沉默不语,樱唇抿得更紧。 顾云嫆轻轻地叹了口气,万般无奈地叹息道:“我知道大姐姐最近和我疏远了,但是该说的话,我还是要说的。” “我不想让大姐姐你后悔一辈子。” 顾云嫆的心里浮起万般滋味,来回翻转着,百转千回。 一只褐色的麻雀在顾云嫆眼前展翅飞过,轻快地停在了顾云真的手边,啄食着石桌寿上残余的糕点末。 看着这一幕,顾云嫆的眼神恍惚了一下。 她的大堂姐顾云真自小就是个温柔贤淑的人,人畜无害,无论是长辈,还是底下的堂弟妹们都喜欢她,连那些小动物都愿意亲近她。 在顾云嫆的心目中,顾云真就跟书本里所描述出来的大家闺秀一样,是这世上“最完美”的长姐。 可是,自从顾燕飞回来后,顾云真就在悄无声息间一点点地变了,变得不再是顾云嫆从前认识的那个人了。 顾云嫆迈上亭子的石阶,又朝顾云真走近了一步,似乎想把亭中面目面糊的少女看得再清楚一点。 石桌上的那只麻雀受惊地扑楞着翅膀从飞走了,翅膀上掉下了两片残羽。 看着那两片彼此依偎的残羽,顾云嫆心有所触,十几年的姐妹之情,她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顾云真走岔了路。 顾云嫆温声软语地再劝道:“大姐姐,你别逞一时之气,你不是这样的人。” 顾云嫆在看顾云真,可顾燕飞则在看着顾云嫆,又或者说,是顾云嫆身上的气运。 她周身的气运还是那般蓬勃,金色的“气”夹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灰色,张牙舞爪地蔓延出一条条触须,慢慢地缠绕在顾云真的身上。 顾燕飞放下了手里的茶杯,发出不轻不重的声响,眸色微凝。 “不是这样的人?”顾燕飞似笑非笑地勾唇,似乎在嘲讽,又似乎觉得好笑,淡淡问道,“顾云嫆,在你心中,大姐姐应该是什么样的人呢?” 在顾云嫆听来,顾燕飞的这个问题像是在挑衅,又像是没事找事,她本不欲理会,但转念一想,又改变了主意。 “大姐姐,”顾云嫆依旧凝视着顾云真,她不是在回答顾燕飞,而是在告诉顾云真,“我心目的大姐姐,孝顺娴静,知书达礼,善解人意。” 她每说一个字,周身蓬勃的金气就多伸出一根细细的触手,贪婪地与顾云真身上的白光缠在一起,似在汲取着养分。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