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看”过来,眼睛虽对着他,却显然无神无光。 沈润。 郑蔚又看一眼别院,还是随着沈润离开了。郑蔚才总算明白,路上的兵马确实是追拿他的,而一路上并没有那么严格,也只是因为知道他的目的地。 一直等到进了一处小院子,郑蔚才道: “她呢?” 沈润没答话,郑蔚心越发的沉,转头要走,沈润才道: “她很安全。” “安全?在哪里安全?” 郑蔚心头火起,忽朝沈润逼近: “她被南怀王抓去了?” 沈润仍旧没答,郑蔚气的点了点头,又道: “南怀王抓她做什么?还为之前的事恼怒?好,好好。是我和她有婚约,才驳了他的脸面,我现在就去,有……” “你不能去。” “为什么?” 沈润顿了顿,语调沉沉: “南怀王要起事了。” “和我们有什么?婲关系?他起他的事,与我和胡珊兰有什么关系?” 他太激动,沈润等他平息了些许才道: “那是个重脸面形式的人,为着如今筹谋多年,营造名声,娶余家女也为着通过闻圣得到皇族支持。虽做着叛逆的事,却偏要打着天命所归,名正言顺的旗号。” 郑蔚不想听他说废话,转头又要走,沈润道: “他要祭旗。” 郑蔚倏然停下。 “鼓舞士气,大振三军。郑蔚,你是皇上钦点的探花郎,长宁镇的事名声大噪,得皇上下旨赞许赏赐。所以郑蔚,血洒阵前祭旗的最佳人选,是你。” 郑蔚握着门栓的手开始颤抖,眼底的诧异震惊难以遮掩,他回头: “所以他抓走胡珊兰,是为了我?那为什么不早在昴城就把我拿下?” “上位者,总喜欢猫戏鼠的把戏。” 南怀王是个恶趣味十足的人,喜欢那些人拼命挣扎却无法逃脱的模样。所以他轻松的放走郑蔚,一路上摆着样子的追拿,只是为着看郑蔚最终得知胡珊兰被捉时的样子,也好奇他的选择。 郑蔚的脸色越发苍白起来。 “郑蔚,胡珊兰不会有事。但你若去了,非但可能换不回来她,你也必死无疑。” 郑蔚回头: “不会有事?是你以为?还是你有法子保护她?” 沈润没答话。 郑蔚又点了点头。 黄雀卫在昴城已经到了寻常消息都打探不到的地步了,又有什么本事保护胡珊兰? 他开门要走,沈润忽闪身到他身前阻拦。 “沈润,你难道不担心她么?” 他匪夷所思,为曾经想过放弃,为曾经觉着沈润若能给胡珊兰最好的生活,就成全他们的心思而后悔。沈润脸色越发难看,但却还是坚持道: “郑蔚,你不能去。” 郑蔚看着沈润手中还持着的未出鞘的刀,他若要拦,自己真就走不脱。 “好,你告诉我,你们的安排到底是什么,沈潇没死吧。” 是问话,却是笃定的语调。早在庄子上郑蔚给他传递消息的时候,他就知道郑蔚或许已经猜出来了。 “所以你们做这一出戏,就是为着顺应南怀王,让他放松警惕。你们铺排严密,沈潇只怕也吃了不小的苦头,在国家大事上,个人生死荣辱都是小事,所以胡珊兰是死是活,你们并不在乎。沈润,我在这其中也不过是个小棋子,我死不死,也并不重要。所以你不要管了,只要不坏你们的大事,我把她换回来就好。” 郑蔚耐心的劝说沈润,他眼看着沈润握刀的手越来越紧,可他却如何也不肯松口。 “沈润,她会死。” 沈润咬紧牙关,郑蔚握住了他的刀柄: “那不是个君子,我不去,他或许会杀胡珊兰泄愤。但哪怕是或许,我也不能冒险。如果,如果你有办法,能护她周全,我可以不去。” “我只知道,圣令下,不能让他以你祭旗。” “那没人在乎胡珊兰的死活吗?” 沈润无神的眼中忽然出现浓烈的痛苦,可不管他再痛苦,郑蔚也知道在他心里已经有了决断,哪怕他喜欢胡珊兰。郑蔚笑了: “你确实是她阿娘口中最适合她的人,但在你心里,国事永远大于她。沈润,你是忠臣良将。但……你不是良配。” 他忽然抽出了沈润的刀,沈润大骇倒退,郑蔚道: “或者,你现在就杀了我,或者,让我走。” 沈润与他僵持片刻: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