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哪了?” 郑蔚哑着嗓子回: “死不了。” 荣寿仔细看,忽惊道: “爷,您这是咬人了还是吐血了?” 自然是吐血了,被狠狠打了几拳,那会儿难受至极,现在倒觉着好多了。但他不想在沈润面前丢脸,遂咬牙道: “咬的。” 荣寿感叹: “爷真厉害。” 这么多血,那块肉没咬掉也差不多了。 沈润没忍住笑了笑,但很快又沉下脸: “郑大人,你这样,让胡珊兰很有负担。” 郑蔚想到胡珊兰上回送银子的事,自然知道她不想欠自己人情。 “你不告诉她就行了。” “那你图什么呢?你放着翰林院大好前程不要,跑到昴城来,只为了暗地里做事不叫她知道?” 沈润少见的语气里带出嘲讽: “你难道不是为了重修旧好?” 他自然想,想的发疯!但…… 犯过的错它终究存在,永生也无法磨灭。胡珊兰原谅他?呵,连他自己都不敢想。 沈润丢了个荷包给荣寿: “带你家大人看郎中。” 转身前又道: “咱们的交易已经完成,往后她有我保护,不劳大人费心了。” 这句话戳在郑蔚心里,让他觉着呛的肺管子发疼,一声接一声的咳嗽,一股腥热往上涌,他捂住嘴,就从指缝流出了鲜红的血。 “爷!” 荣寿怕了。 腊月二十三的小年,胡珊兰难得起的迟,等起来就忙着与冬儿带着展婆子跑出去,趁着还没关张的铺子,采买了年里最后一茬的东西。 但让她遗憾的是,醉合斋的点心做的好,年前这十好几天都在预备富贵人家定的点心,她都没买上红豆饼。 等到黄昏,沈润提着小篮子过来吃饭,胡珊兰就看见了篮子里二三十个的红豆饼。 她惊喜,这种天气也不怕坏,只放好了吃的时候再蒸蒸就行。连连道谢后,沈润才道: “郑蔚搜集了陶知州贪墨鬻官的罪证,已经交给我递到盛京去了。如果事情顺利,大抵二三月里陶知州就会下罪。” 胡珊兰意外。但转念一想,即便她寻了王夫人让陶知州被迫打消了纠缠她的心思,但也未必就十分稳妥了。郑蔚这是想在根源上解决问题。 沈润见她没说话,又道: “他应该会有危险。” 胡珊兰皱眉。 没人知道沈润在昴城,陶知州自然也不会知道郑蔚会走黄雀卫的路子,大抵到如今还会以为东西没送出来。毕竟黄雀卫隐秘,不到下罪的时刻,陶知州或许永远都以为郑蔚还没成事,总会想法子解决郑蔚。 他没与胡珊兰细说,但胡珊兰能猜测出个大概。 “有性命之忧吗?” “有。” 胡珊兰踟蹰良久还是开口道: “能保护他么?” 紧接着又解释道: “我不想欠他人情。” 沈润笑了笑: “可以,但你要如何答谢?” 胡珊兰冥思苦想,她有的沈润都有,她没有的沈润也都有,该拿什么答谢?总不能像郑蔚那样给银子,沈润不是郑蔚,也不缺银子。 “或者,做身衣裳?” 毕竟她如今是开布庄的。沈润又笑了: “那布庄有我一半,不诚心。” 胡珊兰发愁,沈润道: “你亲自做,就行。” 胡珊兰顿时笑开了: “行!” 听着胡珊兰的笑声,沈润忽然有些遗憾。 在手上眼睛看不见之后,他五感敏锐,苦练了一阵子,倒也能如常人一般,始终没什么伤怀的情绪,但如今却有些遗憾,他看不见胡珊兰是如何笑的。 听着声音,应该很甜美。 这个姑娘无疑是特别的,尤其在他得知胡珊兰在盛京的遭遇之后。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