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从边缘至中间,渐渐过渡成深蓝。 很好看。 真的很好看,所以他不只摸,他还瞧了半天。 可是这纹身,对他来说,这是分开的这几年,他对她一无所知的、完全陌生的领域。 见他盯着那纹身突然沉默,程仪闭着眼,讥讽道:“看够了吗?生孩子生的,为了赚钱在美国给人搞代孕了。” 对上了。 前年。 一整年他都查不到她干嘛去了。 原来是生孩子去了。 多可笑,口口声声说自己讨厌小孩的人,跑到万里之外异国他乡为了别人生小孩。 望淮州沉默了一阵儿,舌尖抵住下唇,柔声说:“你很缺钱吗?我给的那张卡里你一分钱都没动。为什么不用?” 她似乎觉得这话很新奇,从来没听过似的。 “我不是还欠着你那么多钱呢吗。” 程仪冲他眨巴眨巴眼睛,唇间溜出一声嗤笑,“以为人人都像你?” 他蹲得有点久了,腿开始发麻,准备起身,却被浴缸里浑身是泡沫的人拽住一只手,重心不稳地跌进水里。 她用尽全力,把他的脑袋压在水底。 望淮州呛了水,本能地挣扎,手臂在水里拼命地翻腾。 她又加大了力气,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不再挣扎。 也许十秒,也许半分钟,总之很漫长,她才松开手,疑心他是不是死了。 谁知他突然起身,满眼不可置信,。好不容易平复心情,他抬手抹干净脸上的水,问她:“玩够了吗?” “真想杀我?” 她仰起头:“是啊。” “还有,玩儿?到底谁玩儿谁?” “十八岁你认识我的时候,不就是把我当个新鲜玩意儿,打算玩玩就扔吗。” “女人对你来说不就是玩具吗。” 衬衫浸满了水,浑身湿透,湿滑黏腻的,贴在身上很不舒服。 望淮州解开扣子,想要脱掉:“我说你是玩具了?” 见他又在脱衣服,程仪冷嗤一声:“没说过吗,望先生真是贵人多忘事。” 接着伸手拿手机,调出收款码,举到望淮州面前:“想做可以,先结账。” “你说的,十万一下。” 他把湿透的衬衫丢进垃圾桶,转身离开:“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 然后打电话给赵叔,出了门。 见他终于滚蛋,程仪长舒一口气,整个人缓缓地没进水中。 她感觉她整个人都特别疲惫,头痛欲裂的。 手掌覆在那处七八厘米长的横条疤痕处,眼眶难以抑制得发酸—— 那年她砸破他的头,六月底,报应似的突然腹痛。 眼见着就要到家,却非常狼狈地晕在小区门口。 保安大哥见她脸色惨白,打了120。 宫外孕,整8周,腹腔积血,休克,留了道横着的8厘米的疤。 她明明每次都有吃药,算算日子,是四月份的事。 后来在美国读书的时候,她苦恼穿不了露腰的衣服,恰巧认识了个技术特别好的同学,就在上面纹了只蓝色蝴蝶——她画给齐斯文的那只。 纹身效果她很满意,拍了张照片发给陆菲。 陆菲把那照片放大看了又看,心疼得要命。 她那么爱漂亮的一个人。 为了这样的一个人。 她还叫她别为了江勉洋犯傻。 其实走之前,望淮州在桌上留了张字条: 给程小姐指条明路:贺东满护不住你姐,你告诉她趁早自求多福。M.paRTsoRDeR63.COm